不過山竹對這些完全沒察覺,臨睡前,他依舊友好地和室友們道了晚安。
單為謹和談不屈像是比賽一樣,幾乎是在山竹剛說完的瞬間就急著回應他,好像誰先回應,山竹的那句“晚安”就是對誰說的一樣。
這幾乎異口同聲的兩聲“晚安小竹”,把山竹逗樂了。
那兩個人卻暗自較勁,誰都笑不出來。
裴云鶴那邊很安靜,就在大家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忽然道“晚安,山竹。”
靜。
山竹愣了下,然后忍不住撐起身朝裴云鶴看過去。
裴云鶴床頭開著小夜燈,他拿著書靠墻坐著,正對著山竹的方向,山竹看向他的時候,就直接在模糊的光線中對上了他的視線。
對床的兩個人顧不上較勁了,居然都不約而同地坐了起來,沉默地望向裴云鶴和山竹的方向,臉色一個比一個古怪。
山竹愣了愣,然后就笑了,有些開心地對裴云鶴道“晚安”
他躺回去,抱著自己的山竹抱枕,心情很好地閉上眼。
就說嘛,他的室友都是很好的人。
他說睡就睡,宿舍里另外三個人卻各有各的心事,都翻來覆去到后半夜才睡著。
山竹一覺睡到天亮,今天他上午都沒課,醒來的時候發現宿舍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伸了個懶腰下床,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山竹嚇了一跳。
原來宿舍還有其他人在
裴云鶴穿著黑色襯衣和牛仔褲,襯衣領口解開了兩三顆,衣擺也隨意地垂著,沒吹得太干的頭發還帶著濕氣,整個人自在又慵懶。
他垂眼看向山竹,剛睡醒的少爺眼神還有些懵懂,本來因為自來卷就足夠蓬松的頭發此刻炸開了一半,像個毛團,讓人想伸手幫他揉一揉。
“醒了”裴云鶴先開了口。
山竹點點頭,“你在宿舍啊,我還以為就剩我自己了。”
“我上午也沒課。”裴云鶴讓開身道,“你進去吧。”
“哦。”山竹其實還沒睡太醒,人家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走到洗手臺前拿過自己的牙具,擠上香橙味的牙膏。
裴云鶴抱臂倚在門邊看他,道“我還沒吃飯,一會一起”
山竹含著牙刷看他,點點頭,“好哇。”
裴云鶴滿意點頭,轉身離開門口,還幫他把門關上。
山竹刷好牙洗了臉,又上了個廁所,然而他剛洗完手準備拿過毛巾擦手的時候,嘴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右邊的牙齒都不分先后輕重地疼起來。
牙疼比什么疼都更要人命,山竹的眼淚瞬間就被逼了出來。
他應激性地把抓在手里的毛巾扯下來,不小心掛倒了臺子上的洗漱用品,發出乒鈴乓啷的聲響。
洗手間的門被敲響,裴云鶴聲音有些急“山竹,你怎么了”
山竹根本說不出話,捂著臉嘶嘶抽氣。
“我進來了。”裴云鶴推門而入,兩步就邁到山竹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腕。
劇痛驟然緩解不少,山竹一頓,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又緩慢抬頭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