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央樓松了口氣,他神情有些恍惚,但心中莫名感到慶幸。
還好不是這個丑東西,仔細想來這只嘴賤的鬼最多是個a級,遠達不到s級水平,根本不可能是那天晚上的冥婚詭物。
謝央樓有些懊惱,他居然因為這些事,擾亂了判斷。
花轎鬼見謝央樓遲遲沒有動作,看準時機抽出一段紅綢,謝央樓及時回神,用傘尖勾住紅綢一扯企圖將紅綢扯斷。誰知身后又竄出數根紅綢,謝央樓不急不慢開傘,卻在傘撐開時動作一頓。
瞬間冷汗從他額間滲出。
該死又是討厭的力竭,還偏偏在這種時候。
謝央樓身形一晃,花轎鬼精準抓住這一瞬間的失誤,化作一灘血水從他腳下逃脫。
沒等謝央樓穩住身形,花轎鬼在空中化作一件紅衣,朝他飛過去。
謝央樓腳步虛浮,他計算自己和花轎鬼的距離,根本躲不過,只能放棄躲避找機會趁機反打。
沒想到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這么丑的詭物居然是件衣服,怪不得這么弱。”
烏鴉跟著大笑,“不僅弱還是個太監。容恕他是個太監哎”
空氣中沉默了幾秒,顯然沒有人能理解烏鴉的笑點。但花轎鬼被成功激怒了,它目標一轉,扭頭就朝愛說閑話的死烏鴉飛過去。
烏鴉被嚇得吱哇亂叫,好在謝央樓趁機吃了楚月給的藥丸,反手掏出匕首將花轎鬼化成的紅衣斬成兩段。
花轎鬼化成兩攤血跡倉皇跑路。謝央樓喘息著恢復了點體力沒有選擇去追,而是撥通對講機“a級,血液類無形體詭物。”
詭物依托里世界生存,逃跑的途徑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逃回里世界。他現在的狀況無法追進里世界,更何況還有目標對象在,只能讓追蹤小隊的調查員去查。
“收到”
謝央樓切斷對講機,目光落在帶著烏鴉的高大嫌疑人身上。嫌疑人無辜托手,“謝隊長,你看好,我可什么都沒做,別再給我亂扣黑鍋了。”
謝央樓抿唇,微微垂頭,漂亮的人類難得溫順,跟剛才一腳爆頭的兇殘調查員完全不一樣。
“謝謝。”
“嗯什么”容恕沒反應過來,片刻才意識到貓薄荷人類在道謝。
“沒什么。”謝央樓挺直腰板走過去,沒再重復第二遍。容恕卻眼尖地發現人類走得端正,耳垂卻在微微發紅。
哇哦,原來恩愛后都不會臉紅尷尬的人類會因為一句道謝害羞。
大概是容恕的視線太過明顯,謝央樓指尖微微蜷縮,略顯局促,好在白塵拯救了他。
白塵原本在小聲抽噎,在看見自己徹底逃脫危險后就忍不住大聲哭出來。
他一個人帶著母親生活,受了委屈無處傾訴只能自己忍著,憋了這么多年可算是在死里逃生后徹底爆發出來。
白塵旁若無人地大哭,謝央樓手足無措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會安慰。
容恕拿出一包紙巾遞給謝央樓,“給他。”
“哦。”謝央樓將紙巾遞給白塵,期間還是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死不承認剛剛自己因為一句道謝感到局促。
容恕沒有戳破他,唇角卻微微勾起。
“謝謝。”白塵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從地上站起來,撐著墻壁走向家門。
“兩位先生,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們進屋說話吧,我還能給你們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