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央樓今天穿了件木耳邊高領襯衫,紐扣還沒來得及扣上,稍微露出點漂亮的鎖骨。透過領口的縫隙,容恕發覺謝央樓今天沒有纏繃帶。
是個好機會。
容恕朝烏鴉使了個眼神,烏鴉秒懂,立馬就捂著肚子開始裝痛。
“哇我好難受,我要死了嗎”烏鴉“啪嘰”一下從空中摔在謝央樓的腳邊,吐著舌頭,不停抽搐著翅膀。
謝央樓立馬放下保溫桶,蹲下查看。
謝央樓習慣把長發挽到一起,他一蹲下,后頸處的布料就支棱起來。容恕彎下腰的話,剛好能從支棱起來的縫隙里看見脖頸。
容恕佯作擔心彎腰,或許是和謝央樓靠的太近,他能輕易嗅到對方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是股很淡的清香,似乎還摻著這點甜甜的味道。
容恕忽然意識到點什么,謝央樓身上那股迷情貓薄荷的感覺不見了。他現在整個人清清爽爽,求偶氣息消失得一干二凈,就像求偶信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職責。
為什么會這樣那么大一個散發著求偶信息的行走迷情劑呢
容恕顎然。
大概是他停留的時間有些久,謝央樓疑惑抬頭就看見他在盯著自己的后頸。
謝央樓瞬間意識到了什么,抬手去捂自己的后頸,倉皇起身。
他這一起身,腦袋正巧撞上了容恕的下巴。
容恕捂著下巴后退幾步,眼底盡是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那瞬間他瞥見了謝央樓的后頸,對方不僅不再是迷情貓薄荷了,他的后頸也沒有如容恕預期的一樣存在婚契。
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明顯用來宣告主權的草莓。看樣子還是新的,留下它的主人似乎剛離開不久。
容恕覺得自己的思緒很混亂,他捂著下巴,心情也下降到了最低點。
謝央樓不是他的新娘,他也如自己預期的一樣,沒有對人類做任何事情。謝央樓那晚上的遭遇或許是在和男朋友私會,總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容恕再次證明了,擁有人類恐懼癥的自己即使是變成怪物,面對一個迷情劑人類也不會有任何出格行為。
他簡直是怪物中品德高尚的君子,容恕嘴角的弧度緩緩落下。
他滿頭疑惑,謝央樓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不出意外,容恕大概率看到了他后頸上那塊如同恥辱一樣的婚契。
就這樣被鄰居撞破見不得光的秘密,要是被散播出去謝央樓抿緊唇角,他自己是沒關系,家里那邊大概要出事。
空氣中陷入了寂靜,裝死的烏鴉睜開眼睛看了看,滿臉疑惑。
這兩個人是怎么了剛剛開門的時候都開開心心,它還以為這兩個人終于要交換聯系方式開始約會了呢。現在這么都不說話了
容恕最先打破沉默,“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謝央樓人長得好看,在官調地位也不低,這樣優秀的人有個男朋友不算奇怪。那天晚上或許是在跟男朋友私會,左右不是他一個怪物該管的事情。
“多謝。”
謝央樓面上不顯,心里卻松了口氣。容恕雖然來歷不明,但從品性上來說還不算壞,起碼壞人不會在他昏倒時撈他,也不會幫他買早餐,更不會幫他保守冥婚的秘密。
空氣中再次陷入沉默,烏鴉見沒人管自己嘀咕著自己爬起來,剛爬起來它就看見電梯口站著人。
“容恕,有人來了。”
容恕扭頭看去,那是個穿著燕尾服、推著餐車的男人,正往自己這個方向來,估計是專門來給謝央樓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