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螣躬著腰,忽然就覺得自己胸膛上一陣熱氣吹過,他疑惑地向下看了看,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穿上衣,他一下縮了回來,拿著毛巾后知后覺地疑惑那股子熱氣怎么往奇怪的地方吹,但是再低頭,喝醉的少年閉著眼睛,睡得很沉。
雨螣沒再在意,自己去穿了睡衣,把人收拾干凈后,又怕自己被酒氣熏得睡不著覺,把陽臺的門給打開了,戴上眼罩就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游勢一早上被熱醒,在床上醒過來,發現自己口干舌燥,頭上全是汗珠,尤其是皮膚上痛癢難當,他煩躁地坐起身檢查,才發現自己身上被叮了許多包,紅紅點點的一直到了頸脖處,寢室的陽臺門開著,初秋的溫度低不到哪里去,再一低頭,他身上還被人拿貼心地蓋整齊了被子,空調半點沒有開。
難怪他會被捂出來一身汗,還被叮了一身包。
他正要從床上起身,忽然有人推門進來,他室友走進來,睜著一雙漂亮的深紫色的眼睛,問“你醒了”
“嗯。”游勢視線總是不自覺地會被那雙眼睛吸引住,然后看著眼前穿著中分袖的室友思緒難控。
他還是會聯想到粉的。
就連昨天跑去喝酒,一整晚眼前全是粉的,他自己都覺得魔怔了。
現在對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室友,他并不坦蕩,但好歹好了許多“多謝照顧,辛苦了。”
“不用謝,都是應該的。”雨螣有些不好意思,他和游勢還不太熟,他有些囁嚅說“我給你買了醒酒湯還有早餐。”
“我等一會要去上課的,以為趕不上你醒了。”他把手里的幾個塑料袋遞出去,想放到游勢的床頭柜上,走得近了,眼前才看清游勢皮膚上的星星點點的印子。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開了一夜的陽臺門,反應過來,似乎這個季節是有蚊子的,蛇族體涼不招蚊子,但是人類并不涼。
“對不起。”雨螣開口道歉。
“怎么”游勢抬眼問。
“我昨天沒關陽臺門,好像害得你被蚊子咬了。”雨螣愧疚死了,他看著游勢,誠懇認錯,深紫色眼眸像是會說話似的,但是它主人無知無覺。
“沒事。”游勢移開了目光,不看那雙眼睛,也不看它的主人。
他要是要怪,早就發火了,何況他室友還捂了他一晚上。
“我有藥的,我給你涂。”雨螣竭力想要彌補自己犯的錯,翻出來自己隨身帶的藥膏,然而還沒伸手,突然發覺自己這樣有點唐突。
他并不擅長社交,他總是會在犯錯的時候手忙腳亂,尤其是在半生不熟的人面前,好像進也不是,退也不禮貌。
游勢本來想拒接,可是一開始不提,身上癢意還可以忍,忽然被提及了,一瞬間皮膚上好像被癢意燒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人,說“給我吧。”
“這是蛇族的藥劑,很管用的。”蛇族最有名的就是藥企,小族群里的偏方甚至價值百萬,他從家里拿的,算內部貨呢。
“嗯。”游勢接過藥劑,也不猶疑扭捏,直接往自己皮膚上涂,藥劑效果明顯,一涂上去,清涼感就覆蓋了癢意,他看著眼前愧疚又誠懇的室友,忽然就覺得他不做點什么,室友很可能會窘迫地眼眶泛紅,他說“謝謝,藥劑很有用。”
“早餐加這個,多少錢,我轉給你。”
“哦,不用了,沒關系的。”
“我覺得還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