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青“她收了詹夫人的錢,我沒地方住就和詹夫人過來了。”
詹魚抿唇,沒再說話。
除了孫雨綿,還有另一個人知道雙胞胎的說辭是謊言,那就是另一個孩子的母親。
但現在她默認了,于是這個謊言就成了真。
許久,詹魚站起身,臨走前,他低聲說“所以,她就這樣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是嗎”
傅云青看著窗外羽毛狀的云,很輕地嗯了一聲。
“會覺得難過嗎”詹魚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在問他還是問自己。
“習慣了,”傅云青看向詹魚,少年的背挺得筆直,就像第一次見面,張揚地展現自己漂亮的羽毛,像是矜貴的小王子,傅云青閉了閉眼,“但還是有一點。”
心臟的地方悶悶的,透不進風來。
男生手肘撐著膝蓋,低垂著頭,額發遮住眉眼,詹魚擅作主張地想到一個形容,像一只走丟卻不肯承認的大狗。
“不用難過,”詹魚牽起唇角,無聲地笑了下,“不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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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詹家的第一天,傅云青沒有休息好。
天才蒙蒙亮,他就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眼前不再是那注視了十七年陳腐的天花板。
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傅云青捏了捏眉心,掀開被子下床。
推開陽臺的門走出去,涼風習習尚有幾分爽快,傅云青低頭時,突然發現樓下的花園里有人。
那人穿著白色背心和練功褲,手臂抬起在身體兩側,腳尖勾起,往上一抬,幾乎要觸碰到額頭。
男生身高腿長,整個人繃成一條直線,身材清瘦卻又充滿了力量感,肩背隨著動作撐起漂亮的肌肉。
做了幾十個踢腿后,他又換了另一個動作。
手臂高舉過頭頂,身體輕盈地躍起,在半空中一擰腰,腰帶動胯,胯帶動腿,“啪”地一聲,腳尖踢在手心,完成了一個半空中旋轉飛踢的動作。
但他的動作還沒有結束,腳掌落地的瞬間,借力再次躍起,同樣的旋身飛踢,一連做了三個才停下,然后開始新的一輪。
身姿輕盈而矯健,每一個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多一分都會是累贅。
銀白色的頭發在空中甩動,少年像是不知疲倦,一次次練習重復,晶瑩的汗水閃著微光。
昏黃的路燈閃爍兩下,徹底關閉,傅云青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天已經亮了,地平線的那邊,橘色的暖陽緩緩向上。
睡衣被黎明之初的水汽沾染,風一吹,帶上絲絲涼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給花園里的少年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花園里的雛菊迎風搖曳,匯成一片花海,安靜又熱烈地做著此間觀眾。
而臺上的少年沉浸其中,一擰腰,一回眸間,連陽光清風都忍不住多給他幾分眷戀。
“喂,好學生”花園里的人兀地停下動作,回身看向二樓的陽臺,眉梢微揚,下巴抬著,露出一個肆意又輕佻的笑容。
“偷看我看了這么久,是在覬覦我的美色嗎”
傅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