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冷著臉看人,沒個好臉色的。
傅云青垂眸,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
男生嘴上罵罵咧咧,看著兇的要命,但其實手上的動作很輕,就像是怕捏疼了他一樣。
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手掌,鮮血沿著紋路向下流淌,很快就把詹魚的手也染成了紅色。
“我錯了,”傅云青低聲道,頓了下,又說“對不起。”
詹魚冷著臉罵道“道歉有個屁用,能不能多動動腦子你是單細胞生物嗎”
“你跟我道歉干嘛,這是我的手是嗎”
“是我的手。”傅云青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像是在安撫炸了毛的小獅子。
詹魚越罵越來勁,傅云青就任由他罵,旁邊的幾個同學看得一愣一愣地,忍不住面面相覷。
現在這是啥情況,他們到底是該幫自家主席說話,還是保持沉默啊
“醫藥箱來了”秘書長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讓一讓,快讓一讓。”
人群立刻分開,給秘書長讓出一條路來。
在秘書長后面還跟
著兩個男生,懷里抱著去道具間找過來的干凈毛巾,礦泉水。
“是這個嗎”秘書長一路跑著回來的,氣喘吁吁地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
對,”詹魚低頭打開醫藥箱,迅速從里面拿出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后對她說“把醫藥箱送到那邊去,我師姐在,她也會急救。”
頓了下,他笑著拍拍秘書長的肩“你做得很好。”
秘書長愣了下,眼眶倏地漲紅,她低下頭,迅速拎起醫藥箱“我把藥箱送過去。”
走出人群,她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天知道,意外發生的時候,她真的怕得要死,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么,說什么。
“這個人還挺好的嘛。”秘書長小聲地說。
至少和她想象中那個不學無術,只會惹是生非的壞學生不太一樣。
這邊。
詹魚把東西一一鋪開,拆下纏得緊緊的領帶,又拿開被染紅了大半的毛巾。
經過這么一會兒的壓迫止血,傅云青的傷口出血量已經得到控制。
他拿起鑷子,看向傅云青“我拔了啊,有點疼,可別哭鼻子。”
傅云青抬眼,平靜地點點頭,唇角勾出點笑意“別怕,我不哭。”
詹魚輕輕呼出口氣,穩住心神,快準狠地把扎進皮肉里的小木刺拔出來,一些很細小的他沒動,怕處理得不好造成二次傷害。
傅云青一聲不吭,唇抿成一條直線,閉了閉眼,脖頸上青筋鼓起。
處理完木刺,詹魚丟掉鑷子,又找出雙氧水,手腕一翻,透明的液i體從雙氧水瓶子里流淌出來。
雙氧水沖刷過深刻的傷口,鮮紅的血液被稀釋,沖成了淡紅色。
“噗嗤--”細微到幾乎叫人忽略的聲音響起,傷口上開始冒出白色的泡沫,越來越多。
攥著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下,詹魚加重力道,緊緊抓著傅云青的手,不讓他挪動。
“不是不怕疼”詹魚抬眼冷聲道。
傅云青沉默片刻,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在他的眼角輕輕滑過。
“我不疼,你別哭。”他的聲音很低,只有彼此能聽到。
詹魚愣了下,漲紅了臉道“放屁,又不是我受傷,我哭什么,你是不是眼睛也壞了”
傅云青收回手,指尖上還有殘留的水漬,溫熱潮濕,叫人徒然心口發燙。
因為詹魚的急救,另一邊有古師姐的幫忙,現場的混亂很快被壓了下來。
不多時,醫務室的老師也趕了過來,所有受傷的人都被帶走,準備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臨走前,傅云青把剩下的工作交代給副主席,秘書長則是跟著他一起前往醫院。
“主席,這次意外,估計王后和公主都沒法出演了。”
秘書長皺起眉“王后和公主臉上都有些傷,上妝可能會傷口感染,還有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