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詹魚果然又是自己一個人回的家。
“傅學霸人呢,他不跟你一起回家啊”陳博洋東張西望,沒有看到預想中的人。
“他”詹魚沉默了下,“可能是羞愧難當,落荒而逃了吧。”
“啊”兆曲有點懵,“你說的誰,傅學霸”
詹魚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想了想問“你們平時和別人聊那什么話題的時候會覺得尷尬嗎”
陳博洋好奇“那什么話題是什么話題”
詹魚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周遭的環境,他們現在站在公交車站,沒什么人,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就你們平時聊的那些,沒羞沒燥辣耳朵的話題。”
陳博洋和兆曲一開始拉著詹魚聊,還拿出自己的珍藏分享,但詹魚只是隨便看了幾眼,就沒興趣了。
他每天吊嗓子,做晨練就已經夠累了,哪里還有精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分鐘多余的時間他都想用來睡覺。
而且昆曲中情愛相關的劇目,大多都是歌頌專情專一,以至于他多少有點精神潔癖。
見他沒興趣,陳博洋和兆曲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聊這些。
“為啥尷尬啊”陳博洋摸摸腦門,“男生聊這些很正常啊,前天兆曲還給我發了一個特別可愛的”
“停”詹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要發散話題。”
“哦,我的錯。”陳博洋乖乖住嘴。
“那要是你和兆曲聊這個話題,我是說假設,”詹魚說,“你覺得尷尬,他也尷尬,這是因為什么”
陳博洋一愣“這個假設不成立啊,我從來不會覺得尷尬啊,兆曲那厚臉皮就更不會尷尬了,我想象不到。”
詹魚“”
“放屁,說誰厚臉皮呢”兆曲不樂意了,“是不是皮癢了你”
“說的就是你,你自己想想,你在我面前尷尬過嗎最興奮的就是你了。”陳博洋比劃了個鬼臉。
“所以你尷尬過嗎”詹魚看向兆曲,說實話,問出來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兆曲摸著下巴,很認真地想了想“別說,在我短暫的人生中,我還真是尷尬過那么一次。不過可能是因為輩分,或者是性別不同的緣故”
“輩分性別”
這話給陳博洋也說得來了興致,他從來沒考慮過這種可能。
兆曲點點頭
“我爸和我媽分別跟我聊過一次,算是科普吧,就上次梁家那小子,不是鬧出個孩子的事情嗎,我爸媽估計是怕我也搞這么一出,就找我聊過。”
回想那次談話,他忍不住咋舌“我爸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挺尬的,等到了我媽,我倆都尬得差點聊不下去。”
“聊了啥”陳博洋好奇地問,“我爸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梁家小子的事情,他們就說了句,要是鬧出這種丑聞,就把我趕出家門。”
“其實也沒啥,”兆曲嘆了口氣
,“無非就是記得戴什么的,但真的,那氛圍,尷尬得我都想讓他們別說了,我都知道。”
“更何況”他又嘆了口氣,“我都沒女朋友,天天跟你們泡在一塊,跟我說這些也沒用啊”
詹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這兩種情況往自己和傅云青身上套了下。
都不太合適,但硬要說,似乎也有點合適,他聽這倆貨說過,多少懂點,在傅云青面前可不就算是前輩了。
至于性別,那家伙以前把自己當女孩子,覺得這種話題尷尬,不知所措好像也正常,自己也時不時把他當成以前那個小胖妞。
這么一想,詹魚的心情立刻就順暢了。
難怪他會覺得尷尬,誰讓他是長輩加“異性”呢,一切都非常的合情合理嘛。
“魚哥你為啥會突然想到問這個”兆曲反應過來,“你不是向來不愛聊這種話題的嗎”
詹魚擺擺手,心情愉悅地說“我的車來了,拜拜,明天見。”
兆曲“”
詹魚上了公交車,車上人不多,還有些空位。
他走到最后一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車窗半開著,晚夏的風仍舊燥熱。
還有人在上車,趁著車還沒開動,詹魚對下面的兩人招招手。
兆曲和陳博洋以為他還有事情沒說,走到車窗前“咋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