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沾了傅學霸的光了,”兆曲很感慨,“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走后門。”
陳夏楠瞥他們一眼,小聲嘀咕道“明明咱們沾的就是魚哥的光,要不是魚哥,傅學霸哪管我們死活。”
“你說啥”陳博洋沒聽清。
“沒什么,我什么都沒說。”
舞臺光線倏地一暗,大禮堂里逐漸安靜下來。
寂靜中,忽聞鑼鼓升天。
清脆敲打中,“噔噔噔”節奏稍緩。
四個人昂首闊步而出,腳步橫邁,前行十數步,腳步一頓,齊齊回身挽袖,雙手握于胸前,彎腰作揖。
一人綠衣六品官袍,余三人分別白,黑,藍衣,皆是六品之下。
一人撫掌曰“丹鳳來儀宇宙春。”
一人淡笑曰“中天雨露四時新。”
一人捻髯曰
“世間唯有忠和孝。”
一人拱手曰“臣報君恩子奉親。”
綠衣官人嘆曰“各位大人請了,昭君娘娘北往和番,我等十里長亭相送。”
藍衣官人抬手“請”
幾位官人紛紛作揖“請”
鑼鼓聲再起。
四人眉眼愁苦,噫吁長嘆,拂袖而去。
明明是剛剛還在嬉笑打鬧的一群人,卻在此刻將西漢朝廷官員的姿態演繹得惟妙惟肖。
臺下的幾人均是一怔。
“我靠,那個黑色衣服的不就是剛剛那個吵著要嫁給魚哥的那什么師兄嗎”
趁著演員離開舞臺,兆曲忍不住湊過去和陳博洋咬耳朵。
“是他,”陳博洋小聲地說,“我記得他的衣服,還有他那個比天高的鞋底子,哈哈哈”
“他們演得可真像啊,我都沒覺得是同一個人。”
不止是他們,大禮堂里很多學生和游客這都是第一次看昆曲,頗覺驚奇。
臺下的小聲議論并沒有影響到臺上的鑼鼓齊鳴。
一金絲御座擺放在正中間。
身穿盤領紅袍,腳蹬皂鞋,手持折扇的白臉男子緩步上臺,隨著鑼鼓聲來回踏步。
半晌,他“啪”地收起折扇,昂首挺胸,氣宇軒昂,頭上烏紗翅羽輕顫“蟒衣三爪,玉帶垂腰,一身富貴樂陶陶,我乃當朝一品。”
稍頓,他仰面再唱“一品當朝。”
他左三步一嘆,又三步以扇遮面“湛湛青天刮大風,張飛喝斷霸陵橋,人到死時不相罵,一夜夫妻百日恩。”
“倒韻了。”下屬齊聲。
“自家倒運的王龍,”他搖一搖折扇,“今昭君娘娘往北和番,下官王龍奉旨十里相送。”
蟒衣三爪王龍手持馬鞭,帶下屬前去十里長亭。
以步作馬,他腳下時而急促,又時而駐足,又是著急,又是不急。
王龍嘆笑“朝臣待漏五更冷。”
下屬齊聲應諾“五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