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牽著他的手,重重地拍了兩下,說話有些含糊“娃兒唱得好,唱得好。”
“這是在干啥”陳博洋很懵,問身邊的兆曲。
兆曲轉頭問陳夏楠“你知道這是在干嘛嗎打賞”
陳夏楠搖搖頭“不知道。”
臺下的觀眾都是一臉茫然,議論聲四起。
“這感覺有點不尊重人啊怎么。”
“我也覺得,完全可以等下來了偷偷給啊,這給個一百兩百的也不體面啊。”
“好尷尬,啊哈哈哈”
坐在前排的校長聽到后面的議論,輕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聽戲曲,也一點都不了解戲曲,非遺文化遲早是要沒落的。”
坐在他旁邊的詹云巖笑著擺擺手“萬物皆有命數,我們只管堅持,管不得百年之后那許多的事情。”
校長也笑了“您老倒是看得開。”
“也有看不開的時候,但看到孩子們還在堅持,我也就看開了。”
詹云巖一笑,偏頭問身后的傅云青“云青,你知道這給演員塞錢是怎個講究嗎”
傅云青從舞臺上收回目光,淡聲道“這是對演員表演能力的贊許和支持,一種很高的贊譽。”
校長有些意外“不愧是咱們學生會的主席,還知道這些,我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了呢。”
詹云巖哈哈一笑“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您還給傅云青也訓練呢”校長揚眉,臉上的皺紋笑得疊起,“我還以為您會嫌棄他年紀大。”
昆曲學習的周期是七年,但很多基礎,過了歲數就很難練好了。
“我可不練他,”詹云巖擺手,“孩子喜歡,自然就經常看。”
“果然是您的孫子,對戲曲的喜歡都是骨子里透出來的。”
詹云巖又是一笑“倒不一定是喜歡我的戲曲。”
校長頗感意外“那是喜歡什么”
“誰知道呢。”
“校長,爺爺,我離開一下。”傅云青低聲示意。
“嗯。”得到允許后,他站起身往外走。
詹魚把老人家一路攙扶下臺,又叮囑那學生小心一些,這才回到舞臺上。
眾人攜手,再次深深鞠躬退場。
走進后臺,詹魚倏地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下來。
這一松懈,頓感身上沉得厲害。
他活動著酸痛的肩頸,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后臺門口的人。
男生身形高大,穿著學校的制服,一半在燈光下,一半在陰影中,眉眼深邃挺括,正注視著他。
“喲,這不是我的在逃公主嗎”詹魚頓時樂了。
他找了兩天的人,竟然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可算是見著人了,再這么消失不見,他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逃到外太空去了。
傅云青輕咳一聲,沒看他帶著調笑的眼,遞出手里的鮮花“辛苦了,非常精彩。”
他試圖把視線放在對方的下巴,但不可避免地看到染了豆蔻的唇,像是沾著露珠的玫瑰,嬌艷欲滴,帶著幾分笑意。
夢里的場景不合時宜地冒出來,傅云青只覺眼皮突兀地跳了下,耳尖有些熨燙,他錯開視線,再往下兩寸。
男生的脖頸纖細,漂亮又脆弱的樣子不堪一折。
喉結攢動,對方似乎是在說什么,傅云青卻全然聽不見,他閉了閉眼,捏著指尖,強行挪開視線。
“喂喂,好學生,你聽我說話了沒”詹魚不爽地拐了下明顯走神的傅云青。
“什么”傅云青回神。
“我說,你為什么送的33朵。”
傅云青微怔“花店給包的,我不太清楚具體數量。”
遲疑片刻,他問“你不喜歡嗎”
詹魚嘖了聲,挑唇笑道“33朵寓意永恒的感情和忠誠的愛情,公主殿下,你也太愛我了吧,哇哦”
傅云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