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揣在兜里的手機震了下。
詹魚拿出來看了眼,沒接,又塞進了口袋。
“不接嗎”傅云青垂眼看他。
詹魚嘖了聲“太吵了,人又多,等明天再說吧。”
等煙花會結束回家,少說也是十一點了,對方保不準都休息了。
傅云青微微頷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
兩個人并肩,順著人流往煙花會的方向走。
“你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
詹魚啊了一聲“什么其他的事情”
傅云青看著他,半晌,偏開頭“沒事就好。”
詹魚雙手插兜,眼里閃過一抹掙扎,回頭看了眼身后茫茫多的人,很快又釋然了。
博然兄,不是不去找你,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直接走了,不用和校長他們說一聲嗎”詹魚問。
他沒想到傅云青就這么跟他走了,不是說之前這家伙是跟著校長他們走的嘛。
傅云青神色不變地說“校長讓我下來逛逛。”
“哦,”詹魚聳聳肩,贊嘆道“那他人還怪好的嘞。”
倒是和他印象中的學校領導有那么一點與眾不同了。
“嗯,爺爺也在。”傅云青垂眸。
詹魚了然地點點頭“原來爺爺是和校長在一起,我說怎么沒看到他。”
他就臨到上臺前瞄到一眼詹老爺子,來不及打招呼就被古師姐叫走了。
運動館一樓,臨時小茶館。
“傅云青怎么一去不回了”校長嘬了口茶,探頭往小吃街看,小吃街上人來人往,熱鬧得很,看了半天沒找到想找的人。
“給人小孩兒自己去玩,跟著我們一群老頭算怎么回事,”詹云巖笑道“我這老頭子在這陪著你還不夠啊。”
“我可不是那意思,詹老您可別寒磣我,”校長深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這孩子平時做事都穩當,這么一聲不響地走了還是頭一遭。”
“小孩兒有些玩心是好事,”詹云巖樂呵呵地說著,拿起桌上的茶點吃了口,“這個綠茶餅味道不錯。”
“您這也上了年紀了,還這么愛吃甜的,”坐在旁邊的人笑道,“倒是沒什么變化。”
詹云巖哼笑一聲“我忌口了一輩子,還不能老了吃上兩嘴了,我一籍籍無名的老頭,又不像你,還要保持對外形象。”
那人六十出頭的模樣,頭發已經花白,整齊得向后梳,穿著板正的中山裝,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但凡是行業里的人,看到他必然會認出他的身份,正是華夏戲劇學院的院長,泱南。
“我還以為這次來可以收個學生呢,”泱南笑瞇瞇地說,“不愧是您教出來的,越發優秀了,我上次看到他那還得是前兩年給他頒獎的時候了。”
“那小子有自己的想法,”詹云巖一口茶餅一口茶地配著
吃,一點形象都不講究,“不用管他。”
他們聊的自然是詹魚,當年詹魚拿下青年梅蘭獎,為他頒獎的正是這位泱南院長。
對現在的孩子來說,傳承什么的都太沉重了,4”泱南笑道,“也就他是您親孫子了,我那些徒弟一聽我提傳承人的事情,一個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詹云巖聞言哈哈一聲笑,擺擺手,卻是沒有繼續往下說“罷了,強求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