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從小就什么他”
她什么時候喜歡那人了
宋行全頭一回跟女兒談這些男女之事,其實也是有些不自在,板著臉清了下嗓子
“你小時候不就喜歡嗎第一次進京見到他,就整天沈哥哥、沈哥哥地追著人家,又說他長得白凈漂亮,像雪做的,回越州還央著你乳娘做了個白布雪娃娃給你,說是你的沈哥哥,成日都抱著”
洛溦頓口結舌。
她管沈逍叫沈哥哥還說他長得漂亮
這般丟人的事,她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從前因為用藥發燒的緣故,偶爾確實會出現記憶缺失的狀況,但那個白布娃娃留在她身邊許多年,明明一直都覺得像景辰,跟沈逍能有什么關系
宋行全被女兒睜大眼地盯著,只覺身為一家之主的嚴厲老父親,跟女兒討論這種“喜不喜歡”的感情問題,還要舉出細節進行分析,也實在是要命
他終止討論,“算了,這些事昀厚應該還記得,你回家問他去”
這時,不遠處的池畔旁風燈搖曳,幾名錦衣華服的貴客,在宮人的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為首之人,是正低聲交談著的長樂公主與齊王兄妹。
長樂神情帶著些撒嬌的怨懟,對皇兄絮叨地抱怨著什么,視線游移間掠向對岸,頓時沉了臉色,對隨行內侍令道
“那姓宋的怎么跑到女眷出入的地方來了去給我攔下他”
離開了父皇和重臣的視線,長樂的公主脾氣就不需遮掩了。
洛溦此時也發現了對面來人,忙拉了父親退開,轉身沒走幾步,卻被內侍攔住了去路。
她心頭暗呼不妙,轉回身,朝公主等人行禮。
宋行全也忙收起剛才教育女兒的架勢,一臉恭敬,彎腰深揖拜下
“參見殿下”
長樂疾步而來,鄙夷地掃了眼保持著行禮姿勢的洛溦父女,絲毫不予搭理,扭頭對蕭元胤道
“三哥,這里是去蓬萊池的必經之路,宮中女眷也會路過,外臣杵在這里明顯是居心不良。三哥一定要狠狠懲罰這種登徒子”
轉過頭,又白了洛溦一眼,“女兒不要臉,當爹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洛溦的唇線,微微抿緊一瞬。
她自己的爹,她可以埋怨,卻不愿讓別人隨意亂安罪名。
“殿下明鑒,”
洛溦抬起頭“此處雖然是宮中女眷出入的道路,但適才圣上口諭,讓賓客今夜在苑內自行游玩放燈,可見并無男女之妨的禁忌。臣女往日行事不端,但蒙圣上寬宥,言明大乾并無律法責罰臣女的過錯,所以更無需牽扯到家父身上。”
她望著長樂公主,和緩一笑,“而且,剛才在大殿上,公主并不避諱以真容相示,特意坐到簾外向家父請教,足見公主也覺得家父略具才德,值得公主近距離地謙卑下士,不是嗎”
長樂睜大眼瞪著洛溦,待徹底回味過來對方的言下之意,勃然大怒。
“你,你放肆”
她一番搜腸刮肚,卻也找不出能反駁的說辭和罪名,只得求助似的扯住齊王的衣袖
“三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