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老陶很不高興,豎起眉毛來,但許馥和張閱雨也都端起來了杯子,大家便一起碰了杯。
陶染示意老陶,“請夾菜。”
老陶氣勢洶洶地夾了一塊魚肉,道,“先開動吧”
“你的話太長了,太啰嗦,”張閱雨也動了筷子,道,“化繁為簡吧。”
“我都還沒說”老陶委委屈屈,重新提了勁兒,開始演講,“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第一,我今天休息;第二,我老婆今天休息;第三,我兒子今天正式入職了a大,找到了工作;最最重要的是,許馥同學終于順利畢了業值得慶賀”
許馥已經幾口菜下肚,聞言差點嗆住。
聽他說陶染“找到了工作”時就感覺很不對頭了陶染的能力是實打實的強,把人家說得很就業難一樣他回a大都有點委屈了行么
結果話頭拐到她這兒,搞得她也好像畢業難一樣她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好的吧
張閱雨果然聽不下去,替她說話,“什么叫終于,我們馥馥可優秀了好吧”
許馥洋洋得意地點頭。
點了沒兩下,張閱雨又道,“就是不結婚。”
老陶深有同感,道,“就是,對象天天左一個右一個的,一點長性都沒有。我那天在網上看到說,咱們這一輩人,東西壞了喜歡修,他們這一輩人,東西壞了直接扔。”
他拍拍許馥肩膀,“你也是太挑剔了,一點小事就總要鬧分手。要向我學習,修修補補不就過來了嗎”
“哦”張閱雨冷眼道,“修修補補什么了”
老陶自覺失言,冷汗都要下來了,許馥不能見死不救,只好挺身而出,“快了,快了,我也想定下來了。”
陶染募地抬頭,深深望了她一眼。她渾然不知,安撫二老道,“談戀愛沒意思,還是結婚好。找個合適的人,我立馬嫁了”
“什么樣的人合適呀”張閱雨問。
“這個嘛”許馥語塞著,猶疑的目光不經意和陶染對視了一下,沒想到剛看過去,他那邊就失手打翻了茶杯。
好像是正準備喝茶,不知怎么手滑了一下,茶水從桌上濺開,染在了他白色的高領毛衣上。
哇哦。許馥在心中暗笑。
終于有一天見到高嶺之花翻車了。
不知是不是潔癖的緣故,陶染向來喜歡穿淺色。
之前在學校就總是各種白襯衫,有一次陶教授把許馥叫來家里,結果自己臨時有病人回了醫院,她百無聊賴待在客廳等,陶染從臥室出來,穿了一身睡衣也是白色。
讓許馥很不理解。
穿這么干凈就不怕吃飯濺上嗎
不過這人手穩得很,吃什么都從來沒濺上過,讓她沒有笑話可看。
陶染陶染,也不能白叫這個名字。
這下總算沾染上了些吧
他平靜地起身,“我去換下衣服。”
許馥心里暗爽,面上虛情假意地關心,“沒燙到吧”
這時,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胡蝶的電話。
她少見胡蝶那么焦急的聲音
“馥馥,快回來一趟32床的病人梁姁的媽媽,現在呼吸困難,估計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