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純電超跑,即便放眼全世界,也都沒有還足夠成熟的技術支持。想要成功,需要智慧、經驗、創新,還需要在一次次失敗中不斷嘗試。
比如現在,設計著設計著,就又卡了殼了。
他長出一口氣,起身去拿筋膜槍。
沒有緊張賽事時,這是陳聞也一貫的生活模式,單調又規律,堪稱運動員模范。
運動、設計、練車和改裝車,其中運動是放松,設計是工作,練車和改裝車是玩樂。
筋膜槍擊打肌肉的聲音很快吸引了許馥的注意力。她挺好奇地看過來,陳聞也立刻暫停了,問,“吵到你了嗎”
大概是室內太空曠,他自己都覺得今天筋膜槍的聲音格外吵。
“沒有,聲音又不大。”她看著筋膜槍,“這東西有用嗎”
“有用。太久沒鍛煉,打打可以緩解肌肉酸痛。”
“是么”她興致勃勃坐起身子,“我試試今天走了一天,渾身都酸痛。”
“要順著肌肉紋理與走向打,不要碰到關節和骨骼。”陳聞也有點懷疑地走到沙發旁邊,“你會嗎我這個比較專業,勁兒有點大。”
“我可是醫生。哪兒是肌肉我能不知道嗎”
許馥接過來,她想先打一下酸痛的肩頸,沒想到那筋膜槍出奇地重,端起來又落在頸窩上,那模樣活像拿槍抵著自己腦袋,就這樣還想按開始鍵,嚇了陳聞也一跳。
“行了,”他不由分說地將筋膜槍搶走,問,“哪兒難受我幫你打。”
許馥抬起頭來。
她在沙發上半躺半坐著,陳聞也則站在一旁,有種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威風,偏偏薄唇微抿著,透露出一點不自然的緊張,和她對視超不過三秒。
好像再多看一眼,視線就會在空氣中觸碰纏繞,凝結成鋪天蓋地的隱形蛛網。
“行吧,”許馥無所謂地聳聳肩,順勢轉過身去,道,“先打打肩頸和背。”
陳聞也不敢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只好蹲跪下來,將筋膜槍調成最低一檔。
饒是如此,觸碰到她嬌嫩的肌膚時,她仍是小小倒抽一口冷氣,發出“啊”的輕呼,像炸毛的小貓。
陳聞也立即移開筋膜槍,“疼”
“不疼,再來。”許馥道,“感覺有點奇特。”
于是陳聞也又將那筋膜槍挪了回來。
從肩頸打起,接下來是腰背。
筋膜槍要仔細地順著肌肉打下去,而他并不了解她被衣衫遮住的身體,只能看著那輪廓,進行努力又克制的遐想。
筋膜槍在細腰薄背上跳躍擊打,酸困后是久違的舒爽。
許馥雙臂交叉搭在沙發扶手上,下巴擱在手背,閑閑地看向對面的穿衣鏡。
鏡中男人單膝跪在她身旁,專注地為她服務,側臉甚至有些虔誠的味道。
而筋膜槍確實有些用處,她感覺渾身都放松了些,意味深長,“技術真好。”
碎發蓋不住他緋紅的耳朵和雙頰,許馥眼看著他張張口,又閉上,再張張口,終于從喉嚨里應了一聲“嗯”來。
“如果這個月聽力都沒問題的話,”許馥突然道,聲音極輕,混在震動聲中,“你”
陳聞也沒聽清,他動作停住,問,“什么”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陳聞也發現她接電話的聲音,和與他說話的聲音一樣甜。
不,甚至更甜一些。
她笑道,“喂,時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