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來歷不明的臭小子而已,阿燁和念茵,那可是堂堂正正的。
她得對自己的兒女有信心,哪里就會被這么個兔崽子比了下去。
再再說,她就算是有心犧牲自己繼續耗在丞相府好了,那不也得給楚嫣讓位這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事嗎
姜蕪就這么自己把自己說服了,心安理得地逃避進了自己的龜殼里。
和離這事,還是得盡快,姜蕪生怕夜長夢多。
閑暇之時,姜蕪特意又去見了楚霽笙。
她去的時候,少年正在劈柴,那揮斧的動作很是熟練,一斧頭下去,不管多粗的木頭,必是成功地分成兩半,碎屑向四處飛濺,楚霽笙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蕪聽著那斧頭一次次砸下去的聲音,莫名心慌地退去了兩步。
“怎么讓人家做這種事情”
好歹也是客人。
旁邊的下人面露難色地提醒“夫人,這是您的吩咐。”
姜蕪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那天也是氣急了,說什么也想為難為難這兔崽子,于是下了這么個讓他干活地命令。
“這這樣啊”她也是理虧,轉過頭去打量那邊的少年。
這次,是盡量不帶偏見與怒意的打量。
他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只是除了高挺的鼻子隨了幾分楚嫣,其他的倒沒看出什么與楚嫣或者楚凌相似的地方。
這最好,要真是來一個年輕版的楚凌天天杵在自己面前,姜蕪真不保證自己能受得了。
除了好看,楚霽笙身上還有一種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成熟,這點倒是與阿燁他們相差頗大。不過也不滿理解,一個是眾星捧月的丞相家公子,自然是春風得意、自信從容,一個是在異國倍受排擠的,父親都不知是誰的孩子,所以小心謹慎、冷漠帶刺。
姜蕪心里嘖了一聲,這楚嫣也是不干人事,這種情況也把孩子生下來了。
也許是心里生出了那么一點點同情,姜蕪喚人去叫那少年停下來。
沒一會兒,楚霽笙站定在她的面前行禮“夫人。”
姜蕪已經結束了上上下下的打量,淡淡開口“以后這些事情就交給下人去做吧。”
“這些事情跟我以前做的相比,并不值一提。”
這么可憐的嗎
姜蕪莫名又內疚了幾分“你也算是府里的客人,以后不用做了。”
說不定以后還要成為主子。
她明明作足了長輩高高在上的姿態,卻瞥見了楚霽笙臉上彎起又放下的嘴角,就像是洞察了自己的偽裝。
姜蕪尷尬“你笑什么。”
“只是覺著母親沒有說錯,夫人與她形容的并無差別。”
嗯聽了這話,她又升起幾分好奇“她說我什么”
少年思索了片刻,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回憶母親的話,而是在自己找一個更適合的形容詞。
“就是不太聰明的。”
沒禮貌的兔崽子姜蕪惱,楚嫣果然是沒說自己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