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更加發狠。
太陽偏西。
夕陽的金光灑在窗欞上,江洛睜開眼睛,動了動酸麻的手腕,浮現在心里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林如海這都能忍著沒進去
這等自制力,他不成功,誰能成功
正想著這個人,他從臥房外推門進來,見她醒了正揉手腕,便走過來坐到床邊替她揉,一面笑問“累不累”
江洛不回答,枕到他腿上,問“老爺不生氣了”
林如海便彈她的額頭“還說還問”
遠遠看幾眼就罷了,竟還把他和那些人比真是
幸好沒帶她去湖邊
江洛發現他對“妻”的容忍度真的比對“妾”高很多。
若還只是個普通的妾,她今天是絕對不敢向別的男人多看一眼的。
她一笑,連忙轉移話題,問正經的“都回來了,老爺總該把事說明白了吧”
林如海正想同她講,便道“你不必過憂了。是我查出兩淮私鹽源頭與甄家、薛家有關,便密折稟報陛下,陛下已派來數十位暗探相助。甄家現下還以為我與賈家多年姻親或許會容情。可我欲讓陛下信任,必得與賈
家撇清關系。待與江家姑娘的婚事擺在明面”
他笑碰了一下“江家姑娘”的臉,“甄家疑心一起,知曉走投無路,或許會狗急跳墻,兵行險著,符瑞因此提醒我小心。”
江洛豁然貫通。
原來她這位新兄長起到的作用是這個。
她不禁往深里想了想。
若江家或其他合適的人家有適齡的、待字閨中的真正的姑娘,這“林夫人”的位置還輪得到她嗎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瞬間。
結果已經有了,再糾結過程沒必要。
她聽林如海說他的安排“夜長夢多。我才看了,恰好五月十六宜出行,便送你過去。嫁妝慢慢置辦,婚期也擇機再定,你且去與符瑞的夫人住上一年半載。只是不能給你過生辰了。”
又答允“待你回來,一定教你騎馬。”
她不在這,也能少些危險。
江洛倒沒說什么“要留下來,面對危險共同進退”的話。
她留下來也沒用啊。早點到江家,成為真正的江家小姐,把兩家的婚事定下才有用。
她只玩笑說“今日老爺還能稱江大人的字,再過一二年,就只能稱呼兄長了,平白矮了身份呢。”
師弟變成舅兄了。
林如海倒還沒想到這里,一怔,笑道“那我可要快些改口,今后別叫錯了。”
臨走前的幾天,江洛并沒體會到太多離愁別緒。
因為真的很忙。
光收拾行李、禮物,決定要帶去的人就夠亂了。幸好路上所有的事都是林如海親自操心,不用她管。
這回去江家至少要住半年,所以四季的衣裳衣料、首飾、銀錢、書籍筆紙、日常用品都要帶,江大人父母俱已亡故,家中只有妻子和四個孩子,她既是妹妹又是姑姑,給兄嫂和侄子侄女的禮物也不能少。還有江大人之妻,謝宜人娘家的親戚少不得會見到,都要準備
五月十四下午,總算各項齊備,江洛已經累得不想說話。
這回出門沒用魏丹煙辦一件事。可這么大的動靜總瞞不過人。
打聽得芙蓉院都歇下了,張夏萍忙叫小丫頭去問江姨娘見不見她。
江洛正在斟酌是把冬萱帶過去還是留下,其余無已事,恰好林如海說今日事多,晚飯后才來,便忙令去請張夏萍。
她還沒想好怎么與夏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