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四位管家畢竟都上了年紀。怕他們爬高上梯有個閃失,江洛令幾個丫頭小廝各去看護。
“造化鐘靈”匾額穩穩當當懸在堂屋正中,對聯也垂直對稱掛在兩邊。
眾人不管在內在外,都齊聲恭賀。
江洛命拿賞錢給四位掛匾的人,又笑命“家里人人多賞一個月的月錢今日廚上辛苦些,中午人人加兩道菜,做不過來就出去買再往大姑娘這里送兩桌席面,先生們院里都送一桌,給外院先生都送陳年的好酒去這等喜事自然要賀一賀”
柏方四人上來謝恩,又忙去安排發賞錢、做席面的事。
陳嬤嬤和仇嬤嬤挨肩出來。
一個說“掛御匾和掛別的匾也沒有不同,我方才怎么就不敢呢”
一個說“太太是要抬舉我們,咱們差點兒不知好歹了”
兩人又互相看一眼,都抿嘴笑了。
離午飯沒多久了,江洛和黛玉便沒再回去上課。
魏丹煙三人和封氏、甄英蓮母女并幾位女先生,中午都留下來,要湊這個熱鬧。十來個人把山青院正房三間屋子聚得擠擠挨挨,歡笑吵鬧不斷。
不知不覺,林家也有這么多人了。
江洛晨起還怕見黛玉,經過這一節,她便心想,不論將來如何,黛玉起碼不會比原著更差不是她一向不多難為自己,怎么在黛玉的問題上,總是畏手畏腳繼母都快當滿三年了,一個名字還不敢取
取
找個時間先問問黛玉愿不愿意讓她取。
外院共四位男先生
教黛玉舉業內容的毛先生、教江洛佛郎機語和其他歐洲語言的雷先生,還有教林如海習武的兩位先生。
他們四人業務互不干涉,也互不熟悉,不知中午的席面怎么吃。
山青院這里卻是大家團坐兩桌,你敬我一杯,我灌你一杯,連黛玉都把燒酒沾了沾唇,又忙放下,不肯再碰一口。
今天的課是徹底上不成了。
魏丹煙三人終究不敢灌“太太”。
江洛共吃了一壺酒,有大半壺都是幾位先生變著法兒敬的。
她有了五分醉,被黛玉攙扶回房。
借著酒意,她問“你父親說,讓我給你取個學名,你看好不好”
正月的風還是冷。
江洛在斗篷里拉緊了里襟,又摸手爐。
“自然好啊”林黛玉小小跳起來一下,又忙扶住太太,追問,“是真的嗎父親真這么說了”
“是真的。”
江洛一點
都不覺得冷了。
她從斗篷里伸出手,摸了摸黛玉發涼的耳垂,笑“昨夜他同我說的,等他晚上回來,你再問他。”
醉酒后的午覺,江洛睡到了日近黃昏。
林如海已經回來了,正在山青院看御匾。
“老爺說,等太太醒了,立刻去告訴呢。”山月笑回。
“那快去。”江洛披上衣服漱口,笑命。
正好,她想到該給黛玉起什么名字了。
丫頭過去山青院,再把林如海、林黛玉請回來,還需要大半刻鐘。
江洛且起來穿衣,不梳發髻了,只讓在腦后編個辮子,比挽纂兒更松快。
山風一面給她通頭發,一面從鏡子里看她。
江洛“有事就直接說。”
嗐,和她們強調多久了,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