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不聽”
他要掙脫,敬聞卻加了力道抓住他,冷厲又急切地說道“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是完了,但丟人的還有你韓太傅別人聽了你的話,都會知道,你是因為被我非禮了,失去了貞操,才知道我是何等樣人”
“你”
敬聞快速地說道“你一把年紀了晚節不保,承受得起別人的指指點點嗎你們韓家還要臉不要你想想清楚,不要出去胡說再說,你就是說了,別人信不信你還未可知呢”
這套說辭他如此熟練,就是因為曾經跟很多人說過,不過那些人大多數都是小孩子,比起韓太傅,更加沒有判斷能力,也更加容易被嚇到。
在禮法與口舌之下,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自己闖了禍,怎么敢再讓別人知道呢
韓太傅的胸口急劇起伏著,臉憋得通紅,一挽袖子怒吼道“若是那樣,我立刻以死自證就算如此,是之前我也先除掉你這個奸詐小人再說”
說完之后,他就又要撲上去打架,這時,外面的門已經被打開,東宮的侍衛們聽到動靜,先一步闖了進來,見狀連忙把兩人拉開。
而蘭奕臻落后了一步,正在跟外面的蘭奕歡說話。
蘭奕臻聽蘭奕歡說了幾句今天的情況,臉色也不大好看,只是沒在蘭奕歡面前表現出來,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先進去看看。”
蘭奕歡卻拉住了他,低聲道“二哥,你一會先不要向著太傅說話。”
蘭奕臻道“為什么”
蘭奕歡說“我們一直跟太傅說,光頭欺負我們,可是太傅不信,還說是我們的錯。也不知道他現在信了沒。”
蘭奕臻也是韓太傅的學生,知道他固執的性情,蘭奕歡這么一說,他立刻就猜到當時會是什么情況了,心里便有點不快。
他把蘭奕歡送到韓家,是去放松心情的,可不是去被人教育的,韓太傅怎么訓他孫子,蘭奕臻管不著,帶上蘭奕歡,那可不行。
蘭奕臻捏了一下蘭奕歡的鼻子,說道“小壞蛋,那可是我的老師。”
蘭奕歡說“那你答不答應啊”
蘭奕臻笑了笑,說“你都是壞蛋了,我敢不效勞嗎”
說完之后,他就進了門。
這時,韓太傅和敬聞已經被侍衛們給拉開了。
兩個平日里都是體面人,如今卻衣衫破爛,鼻青臉腫,面目猙獰地相互對視著,簡直和街頭的斗雞沒有什么兩樣。
敬聞大師滿腦袋上都是一道道紅痕,看起來十分滑稽,侍衛們都極力忍著笑。
蘭奕臻故作驚訝“這是怎么了二位快消消氣。來人,拿帕子過來,給太傅和國師敷一敷臉。”
韓太傅厲聲說道“不必了殿下,這個人、這個人”
他喘了幾口氣,考慮到兩個孩子的名聲,終究沒有說別的事,道“喪心病狂,罪大惡極,竟敢,竟敢對老夫行非禮之事”
敬聞苦笑道“太傅,我都說了是誤會,我剛才睡迷糊了,說了幾句夢話,您就當真了,上來跟我搏命,我為了自保,也得還手啊。”
他這番話說的自然流暢無比,韓太傅滿臉的不可置信“殿下,您看他竟這般無、無恥”
一貫嚴
苛的太子這回似乎只想和稀泥,笑著說道“太傅德高望重,國師又在火災中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依孤所言,二位都是仁者,這件事應該是一場誤會,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蘭奕臻這話說的太到位了,又漂亮又敷衍又空洞,韓太傅氣得要命,道“殿下,我就是這么教導你的嗎”
蘭奕臻道“未見之事,孤實不敢妄斷。”
他說完之后,眼角的余光看見蘭奕歡躲在韓太傅背后,悄悄給他豎大拇指,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才把笑給忍住。
蘭奕歡攛掇蘭奕臻扮演昏庸的太子之后,自己還要賣乖當好人“二哥,我也覺得太傅說得對。敬聞大師剛才還要打我呢,他就是壞人。太傅是來給我出頭的。”
韓太傅心中一震,沒想到這時只有一個小孩子替他說話。
蘭奕臻覺得手癢癢,很想擰一把蘭奕歡的臉,語氣卻十分嚴肅道“那一定是因為你剛才淘氣了。否則,人家敬聞大師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能無緣無故打你嗎行了,此事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