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奕歡的侍衛們都氣的臉色變了,崇安怒斥一聲“胡說什么”就要上前。
蘭奕歡抬手一按他肩膀,將他拽住,正要開口。
這時,便聽得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誰說孤容不下七弟了”
隨即,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聲音的主人就已經推門而進。
是蘭奕臻。
夕陽的幾縷余暉照在他冷肅而俊美的面容上,卻半分不添暖意,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沉靜如海,帶著獨屬于王者的威嚴。
蘭奕臻顯然是剛剛議事出來,身上還穿著杏黃色的太子袍服,看起來和他的氣質極為相宜格外的不近人情。
沒想到竟會在此處見到他,在場之人臉色頓變“太子殿下,您、您怎么”
齊弼已經立即沖著齊夫人使了個眼色,單膝跪地行禮道“臣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紛紛行禮“參見殿下”
滿屋子的人,只剩蘭奕歡一個還站著。
蘭奕臻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也沒讓起來,而是徑直朝前走去。
經過蘭奕歡身邊的時候,他的腳步沒停,蘭奕歡卻覺得手中一暖,低頭一看,是蘭奕臻快速而有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這個動作的幅度很小,可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蘭奕臻的身上,就看得分明了。
齊塒那腫的老高的臉上本來剛因父母來給自己撐腰而露出了些微得意之色,此時又一下子白了。
難道蘭奕歡并沒有受到太子的冷待嗎那他在宮里好好的福氣不享,成天往外跑什么跑
齊塒半躺在地上,被齊夫人扶著,甚至忘了起身行禮,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走近了自己母子,那雙冰冷的眸子中帶著冷銳與強勢,迫視而下。
蘭奕臻又一次重復道“齊夫人,是你說孤容不下
七弟了”
齊夫人本來是有名的性格兇悍潑辣,而此時面對著蘭奕臻,她卻感到一種透骨的冰涼從脊梁部位迅速延伸上來,身體一陣陣的戰栗。
“殿、殿下”
她嚇得將身體往后挪去,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一個朝廷命婦,面對只說了一句話的太子,竟然嚇得在地上爬,怎么說都太過有失體面了。
齊夫人連忙放開齊塒,哆嗦著跪好,連連搖著頭喃喃道“妾身、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蘭奕臻不緊不慢,竟似乎一定要逼迫她說出個道理來“哦,那夫人又是何意難道是孤聽錯了,夫人沒有說孤容不下七弟,也沒有說七弟嫉妒齊塒”
齊夫人嚇得幾乎哭了出來,語無倫次地支吾了半天,終于發現無可抵賴,只能砰砰磕頭,;連聲說道“是妾身一時失言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蘭奕臻道“是你說的”
齊夫人哽咽道“是,是。”
夫人如此狼狽,齊弼卻跪在地上,并不抬頭,同時一聲不吭,好像受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一切都與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但蘭奕臻顯然并不是一個容易被蒙蔽的人。
他轉過頭來,問齊弼道“齊大人,這話,你說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