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睨著蘭奕臻,說道“哥,剛才很威風嘛,夠意思。”
蘭奕臻道“他們的指控嚴重地傷害到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雖然明知道他故意逗自己,蘭奕歡還是不禁笑了,笑過之后,從蘭奕臻手里抽出手,又正色問道“齊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你這么發落他們沒問題嗎”
手心里一下子空了,蘭奕臻垂眸看了一眼攤開的掌心,片刻之后,抬起來,捏了下蘭奕歡的臉。
蘭奕歡“哎”了一聲。
蘭奕臻道“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你倒是說說,他們是不是平日總是這樣對你,怎么早不和我說”
蘭奕歡道“沒有啊,平常我都見不著他們。”
蘭奕臻輕哼一聲,道“以你的性格,要不是忍無可忍了,絕對不會找上門去。尤其是對齊家的人。”
他說的倒是實話,但蘭奕歡今天鬧這一場是有多重原因的,還真不知道怎么和蘭奕臻解釋。
蘭奕歡只是笑,說“那今天不是大大的出氣了嗎攢一塊大鬧一場,才更痛快。”
蘭奕臻搖了搖頭,低聲道“我覺得還不夠,讓他們等著吧。”
兩人說了一會話,也已經到了東宮。
蘭奕歡雖然不常在這里住了,但他的房間和衣服也都一直留著。
他進去輕車熟路地換了身常服,再去找蘭奕臻時,恰好看見黃公公端了碗藥過來,要給蘭奕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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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奕歡一驚,半道直接把藥碗給搶過去了,湊到鼻子邊聞了聞,問道“這什么藥啊為什么喝藥”
黃公公歲數也越來越大了,都沒反應過來,藥碗就被蘭奕歡給搶了過去,仔仔細細地端詳。
他又怕蘭奕歡灑了,又怕蘭奕歡喝了,連忙“哎喲”“哎喲”地過去攔“七殿下,您慢點,慢點,您可不敢喝啊,這藥苦著呢,是治頭疼的舒寧散。”
蘭奕歡久病成醫,對各種藥都了解一些,一聽就轉頭看向蘭奕臻“你怎么還頭疼了”
黃公公道“太子殿下這陣子夜間老是睡不好,白日里犯了頭疼,今天才提早從議事殿出來了。聽說您去了齊家,放心不下,又去接的您。”
與蘭奕歡不同,從小到大,蘭奕臻的身體都一直極好,很少生病,這一回在齊家說了那么久的話,也是半點都沒表現出來。
蘭奕歡神色一凝,雙手端著藥碗,小心地放在蘭奕臻跟前,認真地看著他道“哥,那你現在頭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再讓御醫過來看看”
蘭奕臻看到蘭奕歡眼中的擔憂,心里一暖,面上不自覺帶了笑意,說道“沒事,不怎么疼,喝了藥就好了。”
蘭奕歡在他對面坐下來,自告奮勇“那我喂你”
蘭奕臻不想讓他勞累,本欲拒絕,但一抬頭,看見蘭奕歡手捧藥碗,神情殷殷,銀碗中的水光照進他的眼眸中,仿佛也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染上了銀色的流光。
那眉目宛若五月欲開的花朵,含苞待放,又清艷動人。
他心中一惑,終究沒舍得拒絕,脫口問道“這次英雄救美的酬勞”
蘭奕歡像是沒想到一哥也會說這樣的輕薄話,愣了一下。
蘭奕臻正微覺后悔,蘭奕歡已經笑了,反駁道“誰要你救了,我明明剛才一直很威風的好不好”
蘭奕臻連忙笑道“是了,今日最威風的當然還是你。我不過是在旁邊敲敲邊鼓,制造制造氣氛,湊個熱鬧而已。”
蘭奕歡笑著說了句“這還差不多”,然后他便舀起一勺藥湯,輕輕吹了吹,將勺子朝著蘭奕臻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