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奕歡同莎達麗說著話,目光卻在一直留意著路邊,看到一間醫館,便勒住馬,說道“先去請里面的醫師出來,看看你父親的狀況。”
莎達麗道“好。”
她派了人去請醫師上馬車后,才反應過來,心中暗道怪了,我為什么要這么聽他的話
可蘭奕歡也是周到,等聽見醫師說林罕沒有大礙,只是一時間傷心過度才會暈倒,莎達麗才放下心來。
她低聲說“難道是因為小叔的事”
蘭奕歡和莎達麗一起在馬車外面騎馬,蘭奕歡落后一點,聽到了她的話,催馬上前,問道“你說的小叔,是達剌那位三王子阿雅思嗎”
莎達麗不禁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他。”
她半仰起頭來,看著天邊的云朵,說道“我沒見過小叔,但聽父親提過,說是二十年前,他離開了草原,說是想要到處走走轉轉,瞧瞧外面的風景。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也有人悄悄地說,他是因為和祖父吵架了,所以才不敢回家的,反正這些年,大伯和父親都一直在找他。”
蘭奕歡若有所思。
莎達麗扭頭問他“你拿的戒指,是我小叔的嗎他去世了,是不是”
蘭奕歡道“是我從一具白骨旁邊撿到的。或許是你小叔,也或許是你小叔的朋友”
莎達麗看了蘭奕歡一眼“看不出來,你心眼倒不壞,還會安慰人。得了,除了這戒指,還有一枚簪子,兩只手鐲是一套紅寶石首飾,都是小叔的親娘留下來的。他不會送給別人。”
蘭奕歡低聲說“原來是這樣。”
莎達麗沒見過這位小叔,所以不會像父親那樣悲傷,但到底血脈至親,心中也有些悵惘,不再說話,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驛館外面。
結果遠遠一看,就發現門外站著不少的侍衛。
莎達麗見狀,催馬快跑了幾步,到門口跳下馬來,隨便抓住一個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
被她抓住的人說道“公主,是大雍的太子到訪了。”
那人說完之后,又悄悄地道“說不定大王子想找他當你的夫婿,正陪著說話呢。”
莎達麗一驚,立刻踢了他一腳,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都說了我不要嫁人”
跟他說話的男子雖然一身武士裝扮,但是跟莎達麗說話的口氣非常熟稔,笑著說道
“當初不是你自己說想來看一看大雍的男子,硬纏著跟過來的嗎現在怎么又說不想嫁人了。我看那位太子殿下,長得真是俊美,而且很有氣度呢你不愿意,恐怕多少人求還求不來。”
莎達麗氣得差點跳起來,說“我管他俊不俊,有沒有氣度難道我長得不美嗎我就沒有氣度嗎我都說了,我來大庸是為了尋找我夢中的一個人我總覺得有個男人在這邊等我。并不是你們說的什么男女之情難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就一定要有
這些嗎”
見她急了,那個人連忙投降,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吧。那你快去找大王子看看情況,萬一他和那位太子殿下談好了怎么辦”
兩人說話之間,蘭奕歡也從后面過來了,下了馬。
跟莎達麗說話的武士看見蘭奕歡,不禁怔了怔,脫口說道“天啊,這一位更加俊美。怎么大雍的男人都生得這樣漂亮嗎”
莎達麗都差點被氣笑了,說道“你一個男人,天天盯著別的男人的臉做什么我爹爹都暈過去了,還不快把他從馬車上背進房”
那武士一驚,這才正經了起來,說道“怎么”
他說著,已搶步到了馬車前,掀開簾子,說道“二王子,您醒了”
原來,林罕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面色蒼白,神色沉郁,與他往日的神情十分不同。
他點了點頭,虛弱地說“扶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