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有他”阿伯應了聲,有些急切地說,“你快跟我過去吧”
郁白便立刻跟隨步伐矯健的老人一道往外走去。
同時,他心里也有點犯嘀咕。
阿伯怎么一副不知所措的急迫模樣。
專門來這里看他的天哥,知道這是他朋友家,不至于鬧出什么麻煩吧
郁白匆匆穿過庭院,一路上見到好幾個穿著厚衣服的陌生傭人竊竊私語著,面色驚奇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見狀,他愈發覺得忐忑,心頭漸漸涌上一陣熟練的不妙預感。
可千萬不要是
好吧,他其實壓根想象不出來孫天天會干什么。
之前天哥為什么要問他這里有幾個朋友呢
而且,還說是來給他送點東西會是什么東西
片刻后,滿心困惑的郁白,在一個仿佛久別重逢的超大力擁抱中,得到了答案。
神情震撼的棕發青年被陡然埋進了一片絲滑柔順的黑色貂絨里,差點呼吸不過來。
“終于見著你啦”
模樣粗獷英武的慈父激動地猛拍他肩膀“擔心死我了要不是你想懶覺,我連夜都趕過來了”
直到懷里的年輕人隱約掙扎起來,孫天天才慌忙松開非常有力的臂彎“哎喲我用的力氣太大了是不是”
“還好。”
總算逃離了那身過分溫暖的貂毛,險些被捂得窒息的郁白長長地松了口氣。
“你這身板真是弱了點,得
練練嘛,抽空讓小嚴給你上上課啊”
孫天天說著,豪爽地一擺手,示意他看向后方對了,你忙你的,我把東西送到就走,你們自己挑啊都是上好的新貨,暖著呢”
郁白、管家阿伯,和那些陸續聞訊前來圍觀的傭人們,便齊刷刷地望過去。
留著利落板寸,穿著一身昂貴黑貂大衣的前黑老大身后,有兩輛寬敞的皮卡停在古樸低調的宅院門口,即使在冬天也穿著加絨西裝的型男小弟們,正邁著訓練有素的步伐,從車里往下搬運著東西。
一片鴉雀無聲的靜默里,唯獨回蕩著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卸貨的動靜,還有小弟們路過他身邊時,一聲聲充滿恭敬的低聲問候“郁少”
郁少緩緩地捂住臉,有點消化不了眼前的現實。
像從林海雪原里冒出來的土匪頭子天哥,不僅自己穿著一身貂,還給他和他的朋友們拉來了一車貂。
真是一幅讓人永生難忘的畫面。
還有
能不能不要再這么叫他了
他今天沒戴眼鏡,是真的會被當作小土匪頭子的
在郁白神情恍惚懷疑人生的當口,一旁的管家阿伯無措地推辭“不行不行,這個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唉什么不能收”
孫天天很不贊同地順手摟住了老人的肩膀,熱情道“小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別瞎客氣”
雖然他沒想到的是,郁白的朋友居然這么大年紀啊。
“對了小白,我來得匆忙,光顧著叫人去拿貂了,你還有沒有其他需要的屋里冷不冷要電暖器不”
被他哥倆好似摟著的阿伯連忙阻止“不用不用,過冬的東西家里都有哎喲,我得去叫云江過來,這、這太夸張了,怎么能收呢”
郁白看不下去了,決定拯救被困住的老人,主動開口“天哥,我可能真的需要你再幫我找點東西。”
孫天天聞言,眼睛一亮,進而松開了手忙腳亂的管家阿伯“要什么你說”
“我馬上給你弄來,我就說這個破天氣一下子變得這么冷,你肯定有不少缺的東西嘛”
郁白說“我需要很多冰塊。”
張云江家的廚房只是給自家人做飯用的,不是外面有專門冰塊儲備的商用廚房,一時間沒辦法弄出太多冰塊。
而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蔓延逸散到整個星球后,體感氣溫依然比現在的謝無昉臥室里面要冷。
所以郁白覺得溫度可能還不夠低。
“沒問題,馬上給你弄來”孫天天一拍胸口,順口道,“冰塊嘛,冬天最需要了。”
“等等,冰塊”
“對。”穿著冬衣的人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冰塊。”
當墻上的時鐘指向傍晚五點的時候,換上了厚厚白色貂絨大衣的人,輕手輕腳地退出了那間愈發熟悉,也愈發寒冷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