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少年躺在病床上,面色恢復了正常,神情放松。
是他。
潘尹川至今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沒有要問的打算。
他把照片還給張助理,說“謝謝,辛苦了。”
張助理一笑“辛苦什么這不你自己換的嗎”
潘尹川有點尷尬。
但轉念一想,打工還得有工資呢。他這可不自己換的嗎沒什么好尷尬的對吧他們都不尷尬。
張助理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說“那您慢慢用餐。”
“等等。”潘尹川叫住他,“我能問問嗎懷先生為什么要帶我出席這樣的場合”
他想著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就別來了吧。萬一給懷先生丟了臉,那不得回來生啃他的肉。
“嗯,沒什么不能說的。懷先生的地位注定了會有無數人,前赴后繼地往他身邊送人。先生厭煩了。”
懂了。他現在就是擋箭牌,告訴所有人有伴兒了,別再不知好歹往前送了。
“沒事了,謝謝張助理。”潘尹川坐下來拿起筷子,準備開吃。
張助理已經站了起來,他垂下目光不自覺地掃過潘尹川。
他的領子被撕爛了點兒,完全露出了鎖骨,還有后頸間一點痕跡,像是太用力掐上去留下的。
張助理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心想他好像明白一點懷先生的喜好了。
“早點換衣服。”張助理提醒他。
這樣的風景還是不要給別人看了吧。
潘尹川完全不知道張助理在想什么,埋著頭剛咬了口蝦餃,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應了聲“哦,好。”
潘尹川吃了早餐,換了衣服,自然有司機送他回去。
離開的時候,他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花瓶里插的花。
唉,以后都只能送給一個aha了。關鍵這個aha他還根本不喜歡花。
前一天懷聿幫著他躲開了修良父子。今天一回家,卻是正撞上這兩父子登門拜訪。
修良坐在客廳里,正和傭人說話“沒關系,我等他回來。我們也好久沒喝酒敘舊了,昨天不湊巧沒趕上。”
修苓則站在一邊,轉動著眼珠子四下打量。等發現這座別墅并沒有留下另一個的痕跡的時候,修苓的神色好看多了。
但他的好心情也就只維持到這里了。
“潘小先生。”傭人打了聲招呼。
修良的目光一下不冷不熱地落到了潘尹川身上,他問“是他嗎”
修苓扯動嘴角,陰沉沉地說“是啊。”
“一個beta”
“是啊,一個beta。”修苓咬牙。
傭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引著潘尹川就要回他自己的房間。
但修良出聲了“來,一起坐著說話。”語氣像個慈和長輩。
傭人只好說“那潘小先生去陪一下客人吧。”
修苓的面色更難看了。他們是客人,那這個低賤的beta算什么難不成還算主人了還要拿起主人姿態來招待他們憑什么
“父親”
修良不看自己兒子的表情,指著緊挨修苓的位置說“坐啊,我聽說你之前是在給修苓做護理。”
潘尹川知道這是算賬的來了。
不過以他這幾天對懷先生身份地位的觀察,他們應該不會在這里做出太過分的事。比如說掏出昨天修苓沒能順利掏出來的槍,一槍打死他。
“修苓的護理,怎么陰差陽錯倒成了懷先生的人”修良像是好奇,一邊點了支煙,一邊問。
潘尹川聞不了煙味兒,一下就不受控地嗆咳起來。
修良馬上說了句“不好意思。”還顯得有點教養的樣子。
修苓則陰惻惻地盯住他,嗤笑道“抽不了煙”
潘尹川微微別過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