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平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心想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每天都有aha保鏢按時來送三餐,還很講究葷素營養搭配,除了限制自由精神上受折磨一點,潘尹川過得還不錯。
beta本來就是這個社會上最容易隨波逐流的人群,潘尹川也充分發揮了這一鮮明特質,對眼下的處境接受良好。
太枯燥了怎么辦呢
他盯著那張仍留在床頭的合影多看了兩眼。
那時候懷先生還很年輕,穿著青灰色西裝,直視向鏡頭,顯得溫和文雅。
而站在前面的修岺,也尚未成年,身形顯得纖細,穿白襯衣、黑長褲,抬眸看向鏡頭,不見一絲陰沉,反而笑得格外開朗。
等等白襯衣、黑長褲。
潘尹川剎那間覺得,自己換上同款衣服之后站在鏡子前,和沒成年的修岺身上的氣質挺像的。
他的腦子里立刻蹦出了兩個字。
替身。
所有人都知道懷聿的新情人,剛到手里還沒捂熱呢就丟了。
跟著一塊兒丟的還有個修岺,這是修良對外的說辭。
丟了兒子,當然也要表現出悲痛和焦急來才行。
修良面色陰沉,看上去像是幾夜未眠。他落座在宴會的小廳里,一言不發。
其他賓客卻是很有得聊。
“修岺也丟了”
“是啊,于先生才知道你的消息倒有些不靈通啊。”
“修岺瘋了”
“怎么這樣說”
“那天宴會上他不是還去扒那個beta的衣服當時懷先生就質問了他是要給自己戴綠帽嗎”
這話一出,霎時間安靜極了。
修良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還有這一出
“所以有人猜測,是不是修岺把人拐走了。”
“嘶。那這兩家豈不是要撕破臉”
修良眼皮直跳,頓時覺得這個輿論導向不大合適。
他快步走過去,拉長了臉“諸位怎么不當著我和懷先生的面說我兒子剛被懷先生從南塔市救回,現在就和懷先生的人一起失蹤了,諸位卻還在這里妄自揣測是想同時得罪修家和懷家嗎”
aha們面露驚色“修總竟然在”
修良冷笑道“一會兒懷聿也該到了。”
aha們對視一眼,神色怪異,說“懷先生不會來,修總不知道嗎”
修良的表情滯了滯。
今天的宴會是由中心城的某個大佬牽頭,他和懷聿與這個大佬的關系都還不錯。
懷聿不來赴會,沒有告訴他,就連這個大佬也沒有對他招呼一聲。這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
修良嘆了口氣“我去探望探望。”
說著快步走了出去,然后打了個電話。
“懷聿不肯見我了。”修良對電話那頭說。
那頭很驚訝“這個beta情人這樣重要抓了他,還真抓住了懷聿的脈門這不像他的性格。”
修良說“這樣最好,不然懷聿太難對付了。”
“不急,你再探探。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那頭說著頓了下,“等等,懷聿給我來電了。”
那頭的人接起了第二個電話,修良這個也沒有掛斷。
這樣修良也可以聽見懷聿的通話聲。
“大哥。”懷聿的聲音響起,冷淡的語氣中透著點疲憊。
被稱作“大哥”的人,在研學社里排行老大,人稱申總,大名申遠輝,有一部分的日耳曼人血統。
他立刻應了聲“小聿,怎么出什么事了”
遙遠的另一頭,懷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手指撥弄著飛行棋,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傲慢,甚至還有絲譏諷。
太蠢了。
怎么敢上來就問他出什么事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懷聿壓下嘲諷,說出口的語氣沉重“修良先是帶著他兒子來我這里挖人不成,現在更是直接帶著我的情人跑了。”
竟然是來告狀的
竟然只是來告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