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發現坐月子的oga都比自己強。
簡言將他的窘境收入眼底,呼吸有了極短暫的劇烈起伏。
“潘”
潘小先生,我來幫您吧。簡言的話沒能說完。
潘尹川已經先虛弱扭頭,看著懷聿,木著臉問“先生能喂我嗎”
反正“能抱我嗎”的話都說了,也不差這一句了。
懷聿其實很喜歡看他這副模樣。
強忍羞恥,無助又假裝大方,掙扎半晌,最后笨拙又生澀地靠向他,請求他。
懷聿頓了下,故意說“我還有個會”
潘尹川“哦,那簡助理你幫幫我吧。”他說著,飛快地一扭頭,把本該對著懷聿流露的一點兒可憐無助,展示在了簡言面前。
懷聿“”
簡言的呼吸頓了頓,強忍下胸腔中翻涌的沖動,看向了懷聿。
他得等懷先生發話。
空氣安靜極了。
潘尹川心想我不能最后是因為被艸太狠拿不起筷子所以餓死的吧
“簡助理也有事忙嗎”潘尹川主動體貼地問,“或者你幫我叫個傭人上來吧。”
懷聿“”“給他找根吸管,給他喝點粥。”
簡言馬上動了。
潘尹川還覺得不夠,出聲抗議“就喝粥”
“遵醫囑。”懷聿拋下三個字走了。
潘尹川覺得這里頭哪里邏輯不太對勁。
他看了看小桌板上依次擺放的,琳瑯滿目的菜品。
難道這些就是為了擺上來饞一下我
最后潘尹川成功喝上了粥。
還好嘴還有力氣,吸吸溜溜沒問題。
他其實還想問問,既然搞清楚是個誤會了,那嚴雪會怎么處理林少晏的去留呢,會好心地把人送回家嗎
但想了想,潘尹川還是很識相地沒有選擇在這時候問出口。
不然他明天可能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打電話的事也只能暫時往后稍稍。
畢竟提要求這事只在床上有用,現在他得給自己的腎留一點喘息空間。
還好父母那里已經確認沒事了。
潘尹川亂七八糟地想著,簡言斜里伸出手,捏著紙巾給他擦了擦嘴。
潘尹川抬眼朝他看去。
簡言馬上笑了下,說“沒摸,只是擦擦。”
潘尹川欲言又止。
簡言改口說“好吧,難免會有一點難過。但先生不喜歡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潘尹川想說不是,我的欲言又止不是因為我同情你,我就是覺得你拿紙擦我嘴擦太久了。
但話都到這份兒上了,再這么樣說難免傷人心。算了。
“先生這輩子應該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吧。”簡言說。
潘尹川配合地點了下頭。
簡言看著他深以為然的表情,洶涌的心緒突然就被平復了。
“我給你擦藥。”簡言緊跟著說。
又拿他當中轉器是嗎
潘尹川翻了個身“擦吧。”
掙扎在愛而不得里也挺痛苦的,希望他早日走出來吧。潘尹川心想。
簡言短促地吸了口氣,然后才扒開了潘尹川的上衣幫他擦藥。
潘尹川好像很吃別人可憐示弱的那一套簡言腦中念頭一閃而過,默默無言流下淚來,正好滴在潘尹川的腰窩上。
潘尹川一激靈“你哭了”
簡言的唇嚅動了下。
潘尹川已經條件反射地飛快抬手擦掉了淚水。
簡言“”
簡言“我的眼淚很臟嗎”
潘尹川“不是這個意思。”他沉默了下,說“我不想懷先生再花很久的功夫來幫我清理了。”
簡言“”
簡言不自覺地盯著潘尹川的腰窩多看了兩眼,看著看著就又有些變了味道。
簡言及時按住念頭,笑笑說“是我誤會你了。”
潘尹川心想簡助理真的好敏感。
“你恐怕只能在床上躺一天了,我去給你開投影儀吧,也免得無聊。”簡言說著就往外走。
潘尹川趴在床上,并沒注意到簡言急匆匆像是掩蓋什么的腳步。
潘尹川心想,但簡言這個人又確實挺貼心的。
簡言給他挑了個文藝搞基片,用投影儀播放出來,畫面唯美,但催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