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酒店里冷氣開得很足,潘尹川剛又被抵在瓷磚墻上透心涼,他鼻間一癢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外間頓時安靜了。
州長后退半步,裝作什么也沒聽見,低聲問“懷先生忙完了嗎”
懷聿點了下頭,自己抬手將領帶正了回來“走吧。”
州長舒了口氣,邁步跟上,但對浴室里的人卻瞬間充滿了無限好奇。
里頭是誰是那個傳說中的beta情人懷先生竟然還把人帶到九河市了州長心頭震撼不已。
而潘尹川在浴室里又站了會兒,一直等到腳步聲徹底遠去,他才推門出來。
好像偷情。
潘尹川腦子里陡然冒出這四個字。
“要來杯熱水嗎”簡言還站在原地。
一看見潘尹川就立刻迅疾地不動聲色地掃過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看上去什么痕跡也沒有。
簡言不知道的是,懷聿制造出來的那點咬痕,被緩沖器完美擋住了。
那是一種隱秘的標記。
以至于懷聿走入宴會大廳時,心情都還保持在不自覺的愉悅之中。
“懷先生,我是東薩商社的社長,我叫魏有豐。久聞您的大名,今天終于見到您本人了”有人疾步奔來,面帶笑容,手中酒杯在不可抑制的抖動下漾開了淺淺波紋。
他在害怕。
今天在座的,沒幾個能不害怕的。
圣安州的盜匪猖獗,州長本人也并不是個無能貪腐的貨色,那為什么至今還解決不了困局呢
答案很簡單。
當地的權貴富豪本身就沾點黑。
黑與白的界限不分明,州長就算有再強大的決心,那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撼動的。
懷聿的到來就不一樣了他代表著中心城,代表著可以任他調用的頂級火力。
尤其是在研學社那幾位差不多死光了之后,懷聿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跟中心城里那位大佬也差不多了。
州長辦不到的,他能辦。
以至于來參加歡迎會的社會名流們,甚至覺得這是一出鴻門宴。
懷聿的個子高,他的目光微微往下一些,落在了這個魏有豐的身上。
魏有豐瞬間感知到了強大aha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他握著酒杯的手更晃悠了。
但他必須挺住。
他就是其他人派出來試探風向的。
“懷先生”魏有豐面皮抽動,再度擠出聲音。
這時懷聿一抬手,抵住了他的杯底,語氣平靜“魏先生要將杯子抓穩。”
魏有豐尷尬一笑“是,是,多謝懷先生教誨。”
“你們太客氣了。”懷聿溫和地說。
魏有豐有點受寵若驚。他還以為懷聿一句話都懶得搭理他們呢
這時州長走上高臺,校正麥克風的位置,隨后拍了拍手掌說“歡迎大家來到這里讓我們有請懷先生上臺講話。”
懷聿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個這樣的場合,他從容登臺,拉開了一點與麥克風的距離“1930年,圣安州曾經出現過一位偉大的政客。我讀到這段歷史的時候,曾經想能孕育出這樣一位人物的地方,該是什么樣的。今天算是終于有幸來到了這里”
圣安州的確出過一個大人物。
雖然圣安州上下一盤散沙,但提到這個大人物,大家都忙不迭地去沾沾名氣,恨不得說大人物是自己的祖宗。
懷聿開口先提這個人,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就跟到一個地方,先夸夸人本地的特產一樣,立馬就能拉近雙方關系。
尤其從懷聿的口中說出“有幸”二字,那分量可就太重了。
“這位懷先生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是啊,很是隨和,剛才還幫魏有豐扶酒杯呢。”
“這樣平易近人,你我也能松口氣了。”
底下的名流們已經忍不住竊竊交談起來。
張助理站在柱子后面撇嘴。
是啊,饜足了的aha這會兒能不隨和嗎
但凡剛下樓前,沒把小潘按浴室里呢這會兒你們都得腿軟了。
樓上。
潘尹川問簡言“咱們能走了嗎”
“先生沒說。”
“好吧,那看來是不能走。”
潘尹川從簡言手里接過一杯熱水,吹兩下,喝下去。剛才被瓷磚凍一激靈的寒意瞬間就退去了。
想著也怪無聊的,他問“那能去下面轉轉嗎”
“我陪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