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
他現在去舉報陸濯非法駕駛還來不來得及。
顯然是來不及了。
陸濯拿出另一個頭盔給自己戴上,翻身上車,順便把一本摩托車駕照放進了他的掌心“年初的時候,花哥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送舊車和零件,我自己改裝的,很安全。”
說完,就踩上腳踏,偏過頭,問”你害怕”
“誰害怕了”
江序這輩子第一吃的是道德綁架,第二吃的就是激將法,當即就手腳并用地爬上了摩托車的后座,岔腿坐好。
然后手臂就懸在了半空中。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兩只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畢竟什么東西都不抓吧,那可是在大馬路上。
還是在南霧的大馬路上,上坡下坡的,是肉包鐵又不是鐵包肉,一個沒留意被顛了下去,他小命可就沒了。
但要抓點東西吧,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抓那兒。
總不能
江序的眼神在陸濯那截兒勁瘦的窄腰上逡巡了半天,最終沒忍心下手,只是用力抓住了自己屁股底下的那點兒坐墊的邊沿。
陸濯也沒回頭,只問“坐好了”
江序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十指用盡全力,然后說“嗯,坐啊”
不等江序嘴硬完,陸濯直接一個啟動。
驟然后仰的慣性讓江序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立馬毫無保留地緊緊圈住了陸濯的腰。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從緊扯的風聲里聽到了幾不可察的一聲輕笑,然后就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一句“用力抓好了,不然回頭摔出個好歹來,我可養不起你的下半輩子。”
誰要你養下半輩子了
他就知道這個臭陸濯果然是個壞東西
江序一邊在心里兇巴巴地罵著,一邊有些慫地圈緊了陸濯的腰。
少年人的后背單薄卻又可靠,老式洗衣粉的干燥清香裹著潮濕空氣里青草的味道一起鉆入他的鼻道,年輕有力的心臟則隔著薄薄的t恤布料和清晰可現的肌肉骨骼,一下一下,用力地撞擊著江序的鼓膜。
他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就又想起了剛才那個不過短短一秒的唇膚之間的親密觸碰。
然后一切就都變得有點不自在起來。
手不自在,腳不自在,就連已經連綿地下了大半個月暴雨的南霧,雨后的空氣也莫名變得燥熱。
以至于從實外到南山的這短短三公里的路程,都變得異常難捱。
等好不容易到了山腳雜貨店,陸濯長腿一支,車輛將將停穩,江序就立馬迫不及待地翻身下車,手忙腳亂地解起了頭盔。
陸濯抱著頭盔,回過頭“你不等我送你上去”
“不用”江序拒絕得飛快,“雨天路滑,你這個車開盤山公路也太危險了,而且我今天沒啥東西,完全可以自己走臺階上去,就不勞您費心了”
手上卻笨拙地不知道把頭盔從何解起。
陸濯微抬了下眉。
就連隨手蓋上筆蓋都嫌麻煩的人,能愿意徒步爬上09公里的臺階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上了江序額外慌亂的手指,再回憶了一下剛才下巴上不經意間掠過的觸感。
微停,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說“行。”
順勢鎖好摩托,狀似漫不經意道“但我家里沒有別人,你能幫我上下藥嗎。”
江序解著頭盔的動作一頓。
陸濯抬起頭,看向他“剛剛被書包砸到的那個地方,還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