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還不等陸濯開口說話,就咬著牙,忍著不舍,滴著心里的血,憤怒地刪掉了原本打下的字句。
再迅速寫道蘇愛民我告訴你,我和陸濯的這個同桌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得了一點你那個破油畫冊我不要了不然我國還沒出,可能就先被出了柜
回完,抬頭一看,正好撞上范湃扶著腰,齜牙咧嘴地從教室后門走了進來。
而范湃好不容易費力地拖著殘破的身軀挪進了教室,一抬頭,就撞見江序怒氣沖沖寫滿不爽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江序你還有完沒完了,老子今天還沒招你沒惹你吧,你擺個臭臉給誰看”
“你管我給誰看,反正沒給狗看”江序正在氣頭上,范湃非要來撞這個槍,自然沒得到任何好臉色。
范湃的新仇舊恨也立馬一起涌了上來“你他媽再說一遍給誰看”
“你管我給誰看,反正沒給狗看”
“你他媽說誰是狗”
“誰叫我就說誰”
“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給你那姘頭看”
“范湃,你別一大早就在這兒嘴賤”
“老子他媽的不是嘴賤,是手賤”
范湃說完就抄起書包,一把扔向了江序。
江序一個閃躲,避開了書包,但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直接一把就抄起了教室后排的掃把。
教室里其他眾人見氛圍不對,趕緊手忙腳亂地涌了上來,想要勸架。
陸濯在第一時間就把江序一把攔腰抱住,護進懷里,江序只能張牙舞爪地支著兩條胳膊,試圖把掃把往范湃的錫紙燙上呼。
范湃的上半身也被人緊緊抱住,動彈不得,但還是倔強地伸出兩條腿就費力地往江序那里踹。
然而人越多,場面越混亂,不但沒勸下架來,還有人混水摸魚把火氣激得更加躥天。
眼看江序的掃把就要親吻到范湃的腦袋,范湃的臭腳也即將踹倒桌椅,大戰一觸即發,場面即將徹底失控
沸反盈天的嘲雜喧鬧之中突然傳來了詭異的一聲“吱呀”。
全場頓住。
看向聲音源頭。
緊接著,江序面前那張垂垂老矣的桌子就在高三一班三十八雙眼睛的齊齊注視之下,嘩啦,碎成了一地的英雄碎片。
“”
范湃的腳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陸濯本來試圖挽留的手指徒勞地留在了空中。
江序則舉著掃把,呆滯地看著自己驟然坍塌的桌椅。
全場死寂。
只有碰巧走到教室后門的祝成,叼著袋豆漿,疑惑地發了問“咦,江序,你家怎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