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男朋友鼻子也挺高挺的,我聽說鼻子大的人,一般那個也很大,所以你們那個的時候”
“夠了”
江序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都單純又無害,什么時候見過這種架勢,對方問一句,他就臉紅一分,問一句,他就臉紅一分。
問到最后,眼看對方就要吐出明顯十八禁的虎狼之言,江序終于忍無可忍地喊出了這么一句。
喊完,又覺得好像對女生實在太不尊重,連忙放軟語氣,倉皇地把畫往對方手里一塞,說“那個,給你畫完了,因為畫得比較潦草,就不收你錢了。”
然后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對花哥飛快道“那什么,花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幫我把東西還回去一下吧,謝了”
說完,就背起書包,火速逃之夭夭。
他覺得他哪怕再多留一秒,就會被這個恐怖如斯的地方給生吞活剝了。
所以敢情陸濯不是唐僧,他才是那個唐僧。
可是自己明明是在幫陸濯賺錢,陸濯又擱這兒添什么亂啊
還說自己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個屁,他不要太直好不好
但為什么那個女生問出那些問題的時候,他腦子里總是忍不住想象出相應的畫面,然后還會臉紅心跳呢
還有陸濯真的有必要因為嫉妒他的生意,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陸濯這么不介意別人的眼光
江序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想不明白,并且抓著書包帶子越跑越遠,越跑越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逐漸偏離主干線。
直到“啪嗒”一聲,一滴水珠砸到他的睫毛上,再順勢滴落到手背碎開。
他才從思緒里恍然回神,抬起了頭。
然后下一秒,傾盆的雨幕就從南霧漫天的霓虹燈中歇斯底里地砸了下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江序知道南霧的夏日總是會有許多突如其來的大雨,但卻沒想到能來的這么突然這么急。
果然,天氣預報就和男人的嘴一樣不可信。
江序手忙腳亂地把書包舉到頭頂,正準備找個地方躲雨,刺眼的白色燈光和摩托的轟鳴聲就劃破雨幕從斜后方馳掠而來。
江序本能地閉上眼,側過頭。
緊接著,下一秒,摩托車就在他身旁一個剎停,響起無比熟悉的一道淡沉嗓音“不是讓你等我嗎”
江序緩緩睜眼,才發現陸濯已經騎著摩托停在了他的身側,長腿懶散支著地,大雨從車燈里瓢潑落下,很快浸透了少年的衣。
他的語氣卻依舊平淡溫和,沒有任何一絲指責的意思。
江序一下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那個,我”
“先上車。”
陸濯像是并不需要他的解釋,只是下巴微指了一下后座。
江序也意識到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連忙輕車熟路地拿出備用頭盔戴好,再翻上后座,一把摟緊了陸濯的腰。
車輛轟鳴離去。
大雨很快就浸透了兩人的t恤。
夏日衣衫單薄的布料濕噠噠地黏膩在一起,讓兩具年輕的身體之間變得幾乎沒有隔閡,江序手掌下的肌肉紋理和身體溫度也變得愈發清晰可觸。
清晰到江序突然覺得自己的屁股也變得有點坐不住,好像怎么坐,怎么抱,怎么摟,都透著一種奇怪的別扭。
為了減少這種別扭,他開始不停調整自己坐著的位置和抱著陸濯的手勢,以試圖找到一個盡量舒服的姿勢。
然而還沒等他調整到一個讓他感覺到完全舒服的姿勢,身下的摩托車就突然一個漂移,轉過拐角,“刺啦”一聲,靠著街道邊沿有雨棚的地帶,急剎了下來。
江序猝不及防地一頭撞上了陸濯的背,疼得倒吸了口冷氣“陸濯,你干嘛”
陸濯輕描淡寫地熄了火,問“你說我干嘛。”
江序“我怎么知道你干嘛”
陸濯回過頭,好整以暇地對上頭盔里露出的那兩只清澈漂亮的眼睛,說“江序。”
“昂”
“你知不知道調戲騷擾駕駛員也屬于違
反了道路交通安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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