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字還沒落地,江序身后突然就傳來了熟悉無比的一聲厲斥“江序”
江序頓時一個激靈,僵硬著身子呆滯地回過了頭,然后果然看見沈易正站在教室后門口。
求生欲讓他連忙開口“那個,沈老你聽我解”
“出來”
“哦。”
江序雖然說不上怕沈易,但經過上次桌子坍塌事件之后,對沈易還是有幾分服氣和感激的。
加上自己本來就心虛,沈易這么一叫,他也就硬著頭皮,頂著全班灼灼熾熱的八卦視線,老實巴交地挪了出去。
出去后才發現兆禮也在。
兆禮一看見他可憐兮兮地耷拉著個腦袋就走了出來,連忙心疼地朝沈易抱怨道“我都跟你說了,新同學是個社恐,內向敏感又脆弱,讓你不要那么兇地叫他,你偏不聽,你看,把人家嚇到了怎么辦”
江序立馬往兆禮身后一縮,小雞啄米。
就是就是。
沈易卻像是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他社恐他要是社恐,他敢往人家范湃照片上畫王八”
“畫王八”
兆禮一愣,然后回頭看向江序,“真的”
他問得太過單純認真,以至于江序一時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編瞎話,只能支吾道“那個,兆班,這件事情比較復雜,他是,但也不全是”
“不全是個屁明明就是你我那天親眼看見哦,而且我看過你在陸濯臉上畫王八,那王八畫得簡直一模一樣不是你還能是誰”
江序話還沒說完,范湃就怨氣沖沖地從教室后門冒了出來。
江序當即就想要反駁。
沈易腦子里瞬時又想起了那八百只還沒從幼兒園畢業的鴨子,趕緊冷聲呵斥“夠了你倆誰再說話,誰就先去操場給我跑個一千米”
倆小學鴨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沈易才繼續兇道范湃“我們在這兒教育江序,你來摻和個什么勁兒別以為你們掄著棒子滿學校跑的事情我不知道,敢快回去上你的早自習,要是這次數學又沒上145,你就別來見我”
兇完,又回頭看向江序“還有你讓你跟陸濯做同桌,是讓你跟人家好好學習的,不是為了讓你就近距離看人家長得帥的還有,你不是和范湃打了個什么賭嘛,行,你們玩得大,那我也來入一股。”
一旁的兆禮聽到這話,連忙驚恐地瞪大眼睛“老沈你這樣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沈易和兆禮儼然一個嚴父一個慈母,兆禮這邊生怕委屈了學生,沈易那邊生怕這幫學生不夠他折騰,“這群兔崽子就是群欺軟怕硬的家伙,平時不是不服我們管嘛,行,這次我就用你們的方式,好好教育教育你們”
說著,沈易就對江序道“那個表彰墻,每次大考的年級前三能上。所以如果你這次開學模擬考,能把你的照片擺上去,那在表彰墻上亂涂亂畫和在群里花癡陸濯的事,我就都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但凡你擺不上去,那開學典禮的時候你就自己在臉上畫個王八,然后去主席臺上念檢討,順便大喊三聲,陸濯傾國傾城,帥絕人寰,顛倒眾生。你就說成交不成交”
江序“”
在開學典禮上頂著一只王八去念檢討并大喊三聲“陸濯傾國傾城,帥絕人寰,顛倒眾生”,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主意
沈易這張三十六度七的嘴,怎么能說出如此冰冷無情的話
寒心,真正的寒心。
江序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整張臉就痛苦得扭曲在了一起。
而他這一扭曲,范湃當即就樂了“嘿,我看這個行,你不是要劍指年級第二嗎,是個男人你就別慫”
范湃就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然后沈易就看向了他“哦,對了,你不插嘴我還差點把你給忘了,同理,你要是這次被從表彰墻上頂下去了,懲罰和江序一樣。”
范湃臉上的“幸災樂禍”四個字在瞬息之間變成了“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