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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和陸濯匯合的時候,是在周五晚上的一個私人摩托車的賽場。
花哥被人領著進門后,看見的就是陸濯正倚著一輛一看就很貴的賽事級摩托,懶散地往手上戴著手套。
花哥本能地感覺不好“不是,兄弟,咋回事啊,你咋突然跑這兒來了啊”
陸濯頭也沒抬“這不是缺錢嘛。”
花哥“”
看花哥還不明白,一旁臺球廳的王老板連忙湊上前來解釋道“嗐,花哥,是這么回事兒,我這邊有個朋友,說他們認識的那幫公子哥兒新到了一批摩托車,想試試車,所以就讓我找幾個好手來跑幾圈。我平時看小陸修車改車賽車都挺有一手的,又聽說他爺爺最近住院檢查,他一個小孩家家的,還挺缺錢,就想著撈他一手。畢竟都是兄弟,有錢就一起掙嘛。”
王老板說得委婉客氣。
花哥卻瞬時漲起了青筋“有錢一起掙個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干什么勾當他才十八歲,平時在你們臺球廳給你鎮鎮場子就算了,賽野車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事情我絕對不準他干不然回頭萬一有個二長兩短,你拿命也賠不起一個清華北大的高考狀元”
眼看一向好脾氣的花哥一下就紅了眼,王老板頓時也著急了起來“哎喲,花哥,你可別亂說那種缺德事我可不干說試車就是試車,和賽車沒有半毛錢關系,不然陸濯他自己能同意嗎”
王老板說完,花哥才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陸濯,半信半疑道“真的”
陸濯已經戴好了手套“不然那種灰色地帶的事我暫時還沒興趣,就只是單純的表演性質地跑兩圈,一圈五百,只要在規定時間內跑完就行。”
陸濯向來敢作敢當,什么事兒只要做了,就從來不會隱瞞撒謊,也一直是個有數有分寸的小孩兒。
花哥也就勉為其難地信了。
最關鍵的是,他也清楚,處理完醫院那攤子事后,陸濯身上可能確實沒錢了。
偏偏又是開學初,正是花錢的時候,陸濯性子要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又不可能向別人開口借。
所以這錢,花哥還真沒法攔著陸濯掙,只能皺著眉道“那你可千萬要小心些,這是私人賽車場,不比那些正規比賽安全。你也別想著拔尖兒,老老實實按時跑完就行,最后一名也無所謂,反正試出車的好壞就行。知道不”
“知道。”陸濯心里自然有數,“叫你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幫我收尸的,主要就是幫我看著點,萬一有個什么意外,還能幫我叫個救護車。”
說完,就長腿一跨,翻身上了車。
花哥趕緊“呸呸呸”了二聲“小兔崽子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呢,你別忘了你還要給我養老呢”
陸濯輕笑了一下“嗯,給你養老。”
說完,合上頭盔。
裁判一聲令下,摩托揚長轟鳴而去。
入了秋的南霧,一到夜里,山上就涌起了霧,灰蒙蒙地淌在天地間,籠著起霜的枝葉和濕滑的地面,黏稠得化不開也擊不碎,車燈倏忽間就隱去了蹤跡,除了一直震響的陣陣轟鳴,根本也看不清個影。
花哥只能心急如焚地跟著王老板他們擠成一團去看監控,很快就在無數道監控分屏里找到了陸濯的影子。
還好還好。
陸濯果然很聽話地沒有去拔尖,只是把車速平穩地控制在了一個合適的中段范圍,既能保證安全又能保證按時完成。
這個小子果然還是靠點譜的。
花哥稍微松了口氣。
但緊接著就聽到王老板罵了聲“艸”。
他立馬定睛一看,然后就看見有幾輛被陸濯甩在后面的摩托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直在別陸濯的道。
平常直路行進的時候還好說,陸濯能讓也就讓了。
結果在一個轉彎道上,陸濯明明已經放緩速度示意轉彎,結果有兩輛車突然跟不要命一樣,一個加速壓彎別了過來。
眼看就要撞上陸濯的摩托,二輛車一起來個你死我活,陸濯只能連忙急剎調轉,沖出賽道,在草坪上重重擦過十來米遠,避免了更大的事故。
那兩輛車卻得意地揚長而去,還挑釁地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