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把接住“喲,這問題可就難回答了。陸濯,學霸,無所不能的陸神,你快告訴他,他那調跑得有多遠”
陸濯依然面不改色“我沒聽出來跑調。”
江序恃寵而驕“就是我怎么可能跑調”
說話的男生一個大無語“不是,陸神,你歌唱得這么好,你都能聽不出來”
江序喊道“聽不出來當然就是聽不出來因為我本來就沒跑調”
“那回頭給你錄個音”
“你做夢”
江序徹底急了,從零食袋子里抽出一包又一包咪咪蝦條,當下雨一樣砸了過去。
砸得那幾個開玩笑的男生一邊美滋滋地收著蝦條,一邊假模假樣地連聲“哎喲”道“陸濯你管管你們家江序”
陸濯只是默默地把咪咪蝦條換成了打人更疼的養樂多瓶,然后一臉淡定正義地說“我可管不到。”
“嘿陸妲己你這叫助紂為虐沈老你們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你們自己嘴賤,把你接到的那兩瓶養樂多拿過來,你們兆班想喝。”
“哎喲喂也,我們單身狗的命好苦啊喂。”
一車廂的嬉笑怒罵,鬧鬧騰騰,好像是最簡單又最隨意的青春。
陸濯卻突然想,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了。
上一次被同齡的朋友這樣肆無忌憚地平等地開著善意的玩笑,上一次被自然而然地納入了一個群體,上一次被同學真誠單純地稱贊,以及上一次覺得他自己原來也沒有那么孤獨。
這么多上一次,他都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可是現在好像又都在一點點地向他走來了。
不用他委曲求全,刻意討好,也不用他突然暴富,或者改變自己的本心,就那么輕松,那么簡單,那么自然地向他走來了。
陸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那個氣急敗壞地和別人幼稚吵著架的小少爺,低下頭,眸底劃過了溫暖的笑意
。
直到小少爺已經扔完了咪咪蝦條,氣呼呼地坐回座位,陸濯才把剝好的葵花籽遞到了他的面前,問“有這么生氣”
“有”江序真是一點情緒也不藏在心里內耗,只是委屈地問,“我唱歌真的有那么難聽嗎我爸我媽還有蘇愛民都夸我好聽”
陸濯答得很真誠“沒有,真的很好聽,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江序信以為真“就是下次我辦一個個人演唱會,就請你來聽”
“那我可能給不起票錢。”
“我的票錢又不貴,一頓飯就好”
“那行,那以后我每天都能聽得起一場。”
“那還不是小意思,給你留位。不過”
江序說到一半,低下了聲音。
陸濯葵花籽剝到一半,抬起了眼眸。
江序微抿了下嘴,說“你真的就那么喜歡你暗戀的那個人嗎。”
喜歡到唱一首歌都那么難過。
他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的緣由,就只是很想很想問,想到竟然有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委屈。
而陸濯終于忍不住笑了。
他偏頭看向車窗外,秋日金燦燦的朝陽落了一地,灑上山野間成片成片的向日葵,正逢白露秋收的好時節。
他說“嗯,很喜歡。”
是那種比向日葵喜歡太陽還要喜歡的喜歡。
“可惜啊,他是個小笨蛋。”
江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