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卻心有不甘,握拳喊道“可是你剛剛明明就否認了說明你還不夠愛他,不然你肯定巴不得昭告天下所以我肯定還有機會”
“有機會個屁”江序忍無可忍,仰頭大喊,“不昭告天下就是不夠愛嗎你腦子里面是不是只有青春偶像劇啊,除了戀愛就是戀愛,你能不能當個正常人”
“我是腦子里面裝的全是戀愛,所以我才能保證一輩子對你好,永遠以你為第一位啊,這有什么不對嗎”裴泰依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江序就沒見過這種狗皮膏藥一樣的人,一時竟然不知道從何反駁。
一直冷眼沉默的陸濯卻突然抬起了眼瞼,看著裴泰,道聲道“那我可能比你更戀愛腦。”
原本已經氣得滿臉通紅的江序微怔,抬頭。
裴泰也略帶疑惑地看向了他。
陸濯則坦然地迎上了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江序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會每天早上給他帶溫牛奶,會把他不喜歡吃的東西挑到自己碗里,再把他喜歡吃的東西挑到他的碗里,可以事無巨細地照顧他,讓他永遠都能保持一個相對舒服的狀態,你能嗎”
裴泰相當不服氣“當然能只要我認識他夠久”
“行。”陸濯也不否認,“那你知道他挑食嬌氣脾氣不好,容易傲嬌炸毛,笨手笨腳地不知道照顧自己,還傻乎乎的很容易被騙,所以需要你永遠的好脾氣的無條件的包容他,哄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同時還要隨時提防著讓他不要因為過于單純博愛而被別人拐跑嗎
裴泰“”
聽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毛病。
“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那如果我說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為他做一切事情,并且永遠以他的意愿為第一要義,尊重他的一切想法,同時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你又做得到嗎”
裴泰“”
好像有些過頭了。
“并且我明知道他會出國,也明知道他可能不喜歡
我,但我還是愿意等他,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哪怕見不到他的面,聽不到他的聲音,甚至他遇上了別人,和別人在一起,我都可以沒有任何動搖的一心一意只喜歡他,只等著他,你又能做得到嗎”
裴泰“我”
他欲言又止。
他就只是想和自己理想型的crh談個戀愛,應該不至于此吧。
畢竟談戀愛就是為了高興,為了滿足自己一時荷爾蒙爆棚后分泌出的情緒激素而已,如果一等對方就是這么多年,那和守活寡又什么區別。
陸濯說的這些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難人。
想著,他非常不服氣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意義”
“你憑什么說沒有意義。”陸濯看著他,滿眼冷冽,“如果你連這些都做不到,你憑什么說你可以永遠以他為第一位,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的喜歡而已。而且我說的這些我都能做到,所以要說戀愛腦,我比你更戀愛腦,至于其他的,就更輪不到你操心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男朋友了。”
說完,陸濯就轉身牽起了江序的手,向落日金黃的銀杏路走去。
江序就那樣懵懵地被他牽著,感受著手腕處明顯比平時都更加重的力度和更加熾熱的溫度,他的心臟跳得快得幾乎要讓大腦就此缺氧。
他覺得今天的陸濯和從前都不一樣。
盡管看上去依然冷淡漠然,可是少了那種從內而外的平靜理智,就像明明是一條初春的結冰的長河,盡管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可是暗里卻有什么東西在洶涌流動。
江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陸濯一邊決定退出兩人三足,一邊又罕見沖動地說出了那么多他本來不可能說出的話。
即使是有“替他驅趕變態追求者”的這一合理理由,但依舊顯得很不合理。
于是他輕輕地叫了聲“陸濯。”
陸濯回過了頭。
江序看著他的眼睛,小聲地問出了一句“你剛剛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