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林一言以蔽之。
江序“。”
無法反駁。
“行,懂了。但我還是那句話,他沒能力保證你以后不會再收到傷害前,我都不同意。”
說著,江自林就抱著小馬爾濟斯慢悠悠地往二樓走去。
江序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怔。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陸濯聽到這句話會不會難過。
他喜歡的少年,總有一身傲骨,不應當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被質疑。
而等他從這一怔中回過神來時,江自林已經抱著小馬爾濟斯走到了二樓,一只手正搭上書房的門把手,準備開門而入。
陸濯,黑洞,愛的教育片。
意識到那扇門后可能有什么的江序猛然睜大了眼,三步并作兩步地就往樓上躥去,著急大喊道“爸別開”
“吱呀”
門已經被江自林打開。
江自林聞聲回頭,不解道“為什么不能開”
匆匆趕上來的江序才發現書房里什么都沒有。
燈是關著的,電腦是關著的,空蕩蕩的也看不見陸濯的人影,只有冬日的夜風舞得窗簾獵獵作響。
所以陸濯是仗著自己身高腿長且身手矯健,硬生生地從二樓陽臺翻下去了
從未想過的操作讓江序再次一愣。
然后江自林就已經看向了他,問“到底怎么了”
江序這才連忙回神說“沒怎么就是書房好久沒人住了,也沒人打掃了,我怕全是灰,你一開門,回頭再嗆著您老人家,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那什么,爸,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有什么回頭再說”
說完,
江序就一溜煙地跑下樓,再跑出大門,一路跑出小區門口,卻怎么也沒找著陸濯的身影。
這大晚上的,又這么冷的天,還聽到他爸說了那么多傷人的話,馬上還就到陸濯生日了,他這個時候一個人跑哪兒去了
只要一想到陸濯聽到那些話可能會受傷難過的神情,他就急得不行,頓時也顧不上自己只穿了一套單薄的運動服外套,站在小區外長板臺階的盡頭,紅著鼻子,哈著白氣,就撥通了陸濯的電話。
“喂陸濯你在哪兒你別聽我爸說的那些,他的想法不重要,我的想法才重要,我就只喜歡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意法律上的婚姻,也不在意你有沒有錢,也相信你有能力可以保護我,所以我只會和你在一起,而且我們都已經訂婚了,我不可能去相親,也不可能留下你一個人過年的,你不要難過好不好”
寒冬臘月的天氣凍得江序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嚴重的鼻音,嬌氣的皮膚也被夜風刮紅,看上去就像剛剛哭過一樣。
年末的最后一場細雪也從山上紛紛揚揚的落下。
江序一個人站在長板臺階的盡頭,突然很害怕,害怕一切又和五年前的一樣。
然后他的背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厚實的大衣,熟悉的氣味和溫暖傳來,江序舉著手機回頭,陸濯已經脫下自己的大衣將他包了個嚴嚴實實。
“小傻子,哭什么,我就是害怕有的薄臉皮小狗會不好意思,所以出來躲了一下而已,怎么你說得像是我要跑了一樣。”
陸濯說得溫柔帶笑。
江序卻突然鼻子一酸,他一把抱住陸濯,埋進陸濯的懷里,委屈道“我怕你難過就扔下我跑了,我不想你難過,也不想再讓你覺得你配不上我,你就是全世界最配得上我最適合我最喜歡我的陸濯,所以以后不管別人說什么,我們都要永遠永遠的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刻,江序身上那種幾近草木皆兵的對于失去和離開的恐懼與慌張,讓陸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分離的這五年在江序心里留下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