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們”孫赫明收起笑容,打開天窗說亮話,“要不然我實在看不出你們真的想要投資我的意思。”
周韶川一條腿疊在另外一條腿上,西裝褲剪裁得體,襯得他大腿肌肉格外結實,食指夾著煙,放進嘴里抽了一口,說道“孫總好大的口氣,別人千方百計求著我們投,你倒好,把我們往外推。”
孫赫明看著周韶川那樣,雙手不由得緊握。
獨立董事一般都不是主投資人,但他們偏偏要求自己人來做獨立董事,還要ceo無法越權,這不變相的延長資金使用期限于他們來說有什么好處
除了得罪他們,他實在想不出別的目的。
孫赫明有種被炙烤的感覺,上不來下不去。
他思考了一會,小心翼翼的說“二位,我覺得要不算了,這個投資”
“你的資金鏈很危險。”謝家喬面無表情,“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給你這樣的公司投資,說白了,除了我們,你找不到其他人。”
孫赫明的處境確實非常危險,資金鏈一旦斷裂,他就會面臨破產。
到時候的連鎖反應就會變得無法預測。
可是答應他們
孫赫明想到自己家里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心一橫。
“這樣吧。”他咬了咬牙,“我找律師來,咱們把合同擬一下,具體的細節再詳細商談。”
“可以。”
周韶川跟謝家喬站起身來,“下午五點有空,到時候再談。”
孫赫明強撐著笑容送兩人出門,等他們走后,他虛脫的回到了辦公室,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沒有拉到一個投資山窮水盡,除了答應周韶川和謝家喬那不平等條約外,好像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他萬念俱灰的倒在沙發上,不得不接受面前的事實,可這是他辛辛苦苦一手打下的江山,難道就要這樣被他們架空
該死的,他到底哪里惹到他們了為什么要花費這樣的時間來整他
寫字樓下,車來車往。
正逢上班時間,不少白領正往公司趕。
周韶川跟謝家喬兩人齊肩站著,西裝筆挺,格外引人注目。
他很喜歡這種站在高樓林立的街道邊看人間煙火氣息,有種跟他的世界產生分割的奇觀效果。
甚至想著某一天不干風投這個行業了,就當個司機也挺好。
他手里夾著煙,放到嘴邊叼著,煙霧蔓延,站在旁邊的謝家喬微微皺眉,“你還是戒煙吧,老是抽對身體不好。”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謝家喬,你膽子很大啊,敢對你三叔這樣說話”
謝家喬微微扭頭,輕笑,“叫你一聲三叔,你還真當是我長輩我可聽說你逼著音音也喊你三叔,我們兄妹倆的便宜全讓你一個人給占了。”
謝家喬跟周韶川是摯友,喊他三叔純屬是因為兩人之前打過一場賭,他沒贏過他,認賭服輸的喊他三叔。
這一喊,就喊了好多年。
周韶川痞氣的笑,“你別說,你妹妹喊的比你好,甜糯軟萌,聽著就讓人歡喜。”
謝家喬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車,“我覺得我們剛才收斂了,就不應該跟他這么客氣。”
“把他架空、逼得他沒路走來求我們,對于他來說,現在只剩兩條路,要么老老實實答應我們,做我們傀儡,要么就老老實實回去被孫家奴役,我要是他,我就選前者。”
“還是不解氣。”
“行了,人家打拼了幾十年的產業說沒就沒,名頭是他的,事咱們來做,但這個事”周韶川拍了拍他的胸口,“可以做很多的嘛,無論是好是壞,不都要他擔著謝家喬,眼界放寬一點,整一個人,就不能給他一拳,而是打斷他的肋骨,讓他每一天都疼。”
“所以我做事跟你不一樣,我就要他當下疼。”謝家喬看著周韶川,“你這只老狐貍,做事真陰險。”
周韶川笑了兩聲,“這叫陰險”他挑眉,“做風投不要死腦筋,要把不好的東西送給別人,而不是像你這樣,把好的東西搶過來,市場就這么大,你搶得過誰啊。”
“歪理。”
“嗯,歪理。”周韶川笑著說,“歪理就是對付你這樣的正經人。”
謝家喬嫌棄的揮了揮眼前的煙霧,“我現在嚴重懷疑把音音交給你照顧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