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嘆息了一聲。
周韶川低頭看著她,“怎么不喜歡”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你爸媽阻攔,我們是不是已經結婚生子了”
這件事于兩人而言都不算是輕松的話題。
周韶川顯然是不太想去談論。
當年他與喬雪寧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將她帶回家中,卻被父母冷嘲熱諷的拒絕。
說她一個戲子,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有背景,嫁給他就是給祖上丟人。
喬雪寧經此一遭,一蹶不振,跟周韶川提出了分手。
周韶川礙于家人的壓迫,就此同意。
兩人分手后,很少碰面,都在極力的抗拒著跟對方接觸。
偶爾碰見,那消散的火苗也會迅速點燃。
于他而言,喬雪寧就像是年輕時候還沒抓住的流沙,轉瞬即逝。
而于喬雪寧來說,周韶川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她想靠近他,卻始終靠近不了。
尤其是近些年,他在風投界的地位愈發的重要后,她就明白,自己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煙花一簇簇的燃放著,兩人各自在想著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周韶川的電話亮起,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謝疏音的微信。
“誰啊”喬雪寧扭頭看了一眼。
“小家伙。”周韶川輕笑,“大概是喜歡我送給她的生日蛋糕吧,今天是她生日。”
提起謝疏音,喬雪寧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煙花的心情也沒有了,轉身走進大廳,“我看你對她挺好的。”
周韶川笑著走進來,“吃醋”
“哪敢。”喬雪寧面無表情,“人家是j千金小姐,我有什么資格吃她的醋。”
周韶川看她那哀怨的樣子,唇角上揚,“小家伙才多大,我多大我跟她在一起差一輪都不止,人家叫我叔,我娶她進門,這像話嗎”
喬雪寧被逗笑了,“懶得理你,反正我面對她有壓力。”
“有什么壓力”
“同性壓力。”喬雪寧看著他,“女人也是有領地意識的,就算她年紀小,同樣會給別人帶壓力。”
喬雪寧真正想說的是,她覺得謝疏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周韶川是絕配。
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思想方面,她都有種無法企及的感覺。
好像他們相處得越久,這種不安的感覺就會越持久。
不過這種話,她不敢當著周韶川的面說出來,唯恐他覺得自己連個小女孩的醋都要吃。
“你不如把壓力換成別的。”周韶川摸著她的頭發,微微挑眉,“多做點工作、多看點書。”
喬雪寧搖頭,“這個我是真沒法跟你比,你博學多識,我就是個戲子。”
喬雪寧自從見過周韶川的父母后,經常喜歡自嘲戲子二字。
周韶川不喜歡她這幅自哀自怨的模樣。
戲子又如何總歸是靠自己本事吃飯。
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微敞開的領口平添幾分矜貴優雅。
隨后將茶杯一放,說道“人要進步就不能故步自封,好比你演戲,演技總是要進步的,總不能說因為有流量了,就可以敷衍觀眾。”
周韶川的話總是刺耳又真實。
喬雪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被市場和觀眾所認可。
在這種情況下,人很容易就往上飄。
她的臉色略顯蒼白,拿起旁邊的包包朝著門口走去。
門外的助理已經在等著她,接她去片場拍戲。
走到門口時,心中堵著的氣就像是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已經燃到了咽喉,上不來下不去,十分難受。
站在那里站了幾秒鐘,扭頭看著周韶川,說道“我有沒有故步自封,我心里很清楚,另外”她頓了頓,“我非常不喜歡謝疏音,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優秀得讓我很嫉妒,你以后如果還想見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周韶川端拿起茶杯,側身看著她,似笑非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