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不說話難道是不相信自己真的有銀子
他一想,猛地又湊近了一點靠在牢房的欄桿上。
傅玉清下意識以為這漢子還有什么話要說,腳步不自覺上前了一些。
下一秒,裴晦噓了一聲,猛地一扯胸口。
傅玉清步子往后一退,卻猛地想起身后的一干女眷,又生生止住。
只是被風沙和污泥侵染的臉頰上還是飛快爬起一絲熱意,連唯一看著干凈的耳垂都透著久違的粉色。
裴晦扯開胸口把里面的銀票和銀子露了一下,然后又把衣服合上,眼底帶著一絲期待和迫切問。
“你看見了嗎”
銀子是大把銀子
傅玉清卻只覺得連足底都開始火燒火燎,她微微側過臉去,滿腦子卻都是那衣襟下露出來的蜜色肌膚和結實壯碩的胸肌。
這、這漢子怎么這般,她竟一時之間詞窮找不出合適的詞匯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喂,我說你個傻小子湊那么近干什么呢”
那頭小吏有點不快了,浪費他時間呢不是
他看了一眼傅玉清,嘴里隨口道。
“人家怎么也是個侯府嫡千金,你真以為人家愿意跟了你別做夢了傻小子,趕緊地挑個別的吧,爺我可沒工夫伺候你。”
裴晦被催得急了,有點不爽轉過頭虎著臉。
“一百兩的大生意呢你急什么”
他長得本來就壯實,不茍言笑時繃著一張臉還真的一下子把小吏給唬住了。
小吏嘴皮子上下一碰,倒真的不催他了。
這頭裴晦又轉過臉來,傅玉清就眼睜睜看著那張方才分明還十分恐怖的臉頓時春暖花開起來。
那一瞬間,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這漢子莫不是長了一條蓬松松軟的大尾巴
裴晦這次把臉都壓在了牢門上,大大的個頭顯得越發的憨厚中帶著一絲清澈的、可愛起來。
“怎么樣嘛,你愿意跟我回去給我納鞋底嗎”
她不會納鞋底
傅玉清話都到了嘴邊,卻忽然注意到那雙眼底的期盼和熱切,還有最顯眼不過的真誠。
莫名的,她忽然想要賭一把。
事已至此,她也已經不再是那個侯府千金了。
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要么在牢里枯萎死去,要么是被別的人贖走。
既是如此,何不再為自己爭取最后一次
傅玉清對上那雙清澈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
裴晦
她點頭啦
他一臉欣喜地轉過頭,何奶奶和何大壯皆被他這幅欣喜若狂的模樣晃花了眼。
祖孫兩對視一眼,分明都從對方眼底看出了什么。
何奶奶這傻小子就認準了人家呢。
何大壯唉也是,這么漂亮的姑娘哪個男人不愛呢
那小吏是最開心的。
本以為最難處理的一百兩銀子忽然到手,他連帶看裴晦的眼神都和善了很多。
裴晦要給傅玉清上戶籍的時候,他甚至還掏心窩子地勸了一句。
“裴兄弟你給一個罪婦上戶籍做什么要說我你就該學學先前那個何公子,人家就是直接要的賣身契把人帶回去做妾室,這樣日后不喜歡了還能把人打發賣了。”
傅玉清聽見裴晦要給她上戶籍時心里就吊了起來。
待到她聽見小吏說傅晚鶯被那書生要了賣身契時,她冷凝了眉眼卻又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