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尖,一眼就看見裴晦身邊趕車的傅玉清,福態的臉上笑意加深了幾分。
“我就說裴獵戶往日里也要十天半月才過來買一次糧,這次這么快怎么就過來,卻原來是因為家里新添了人啊。”
裴晦和掌柜也算熟悉了,他從馬車上跳下來點點頭。
“是啊,現在家里不一樣了有馬車方便一點。對了掌柜我還和以前一樣要米面,加一倍的份量吧現在家里多了一口人不一樣了。”掌柜樂呵呵點頭說好。
裴晦說完回過身伸手,“我抱你下來”
傅玉清耳尖微微泛紅剛要拒絕,回來糧鋪里傳來一個熟悉刻薄的聲音。
“剛才遠遠看見一個大男人要女人駕車我就覺得很奇怪了,現在一看,這不是我那個從小就被祖母念叨愛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姐姐嗎”
傅晚鶯
傅玉清探出指尖的手指一頓。
只見糧鋪里面慢慢挪出來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年輕女子,不是傅晚鶯又是誰
她看著傅玉清身后的馬車,心里妒忌得都快要沖昏了頭腦。
傅玉清駕馬車,她哪里來的馬車
這個獵戶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多錢,還給她買米面
憑什么憑什么她傅玉清還能過這種大小姐一樣的日子
傅晚鶯氣急敗壞,甚至都忘了自己是逼著偷偷來賣糧的。
因為和她成親的事,何瑞家里本來是借了錢擺的席面,但是今天被傅玉清說穿了之后,那幾家人里有兩三個都覺得傅玉清那話說得對。
何瑞還沒考上秀才呢就這么大手大腳還借錢娶妾,甚至還嫌棄幫襯的他們。
那萬一何瑞真考上了,他會不會拿秀才老爺的身份來壓他們
到時候借出去的銀兩誰還
靠何瑞的老母親嗎
她現在可也對他們這些親朋好友沒有什么好眼色了。
于是原本吃席的那幾家人也坐不住了,當場就找了何瑞老娘要她還錢。
何瑞老娘哪里有銀子
只是夫子他們還在家里坐著呢,她怕事情真的鬧得太大了影響何瑞讀書,沒辦法干脆就趕了傅晚鶯出來賣糧。
沒有牲口,傅晚鶯還是路上碰到了好心人讓搭了個牛車才到了縣里的。
這會兒她傷疤還沒好就又忘了痛,在這里風言風語起來。
掌柜的一聽她說話就拉下臉來。
他本來見這個年輕女子一個人背著糧上門來賣大抵是生活不易,但這女子非要說他收糧的價格低了拼命要往高要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這縣城里誰不知道他家糧鋪是最良心的就這女人背來的糧那成色,他愿意收就不錯了,還想漫天要價呸
現在這瘋女子還想去惹裴獵戶和他娘子
裴獵戶可是他們糧鋪的大客戶這可不行
沒等裴晦和傅玉清反應,掌柜已經拉下臉來高聲叫來兩個伙計。
“這瘋女人在里面惹是生非沒看見呢還不快點把她還有她帶來那袋子陳糧一起給扔出去”
兩個伙計一看最好脾氣的掌柜發了火,連忙應聲上前。
傅晚鶯剛才還滿臉囂張的臉色猛地鐵青起來尖叫大聲,“不你們要做什么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伙計們哪里會聽她的
他們手腳利索把人給趕出去,又特意去把那袋子糧往門口一扔。
沒綁緊的口袋撒出來一小把陳糧,成色一看就差到至極。
傅晚鶯只覺得大街上仿佛到處都有人朝她投來鄙夷的目光。
她在侯府里的時候就算是庶女,哪里見過成色這么差的陳糧
一道倩影在她跟前緩緩停下。
傅晚鶯下意識抬頭。
傅玉清牽著滿臉寫著美滋滋三個字的裴晦,居高臨下目光淡淡。
“傅晚鶯,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我就算架著馬車在外面拋頭露面也是坐的自家的馬車,你呢”
她看了一眼那袋子陳糧,語氣微微帶著一絲疑惑。
“你這個今天準備進門的妾不在何家,帶著這袋陳糧在這里做什么”
傅晚鶯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難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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