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晦有點蒙,但又下意識點頭。
“什么事情要商量媳婦你說唄。”
傅玉清見他眼神雖有疑惑但沒有絲毫不喜和其他,心思簡單眼神清澈得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她心頭微跳。
“此前我們剛回家那一日晚上,何家不是還送我們到家才走嗎”
剛回家那天
裴晦努力思考了一下,好像是這樣
他點點頭,但還是不懂。
“是這樣,所以媳婦你要和我商量什么”他一臉虛心請教。
傅玉清見他態度真切又誠懇,心頭跳得更加厲害。
“我若是說,你那日直接讓他們就那么走了,其實有些有失禮數,你作何想法”
這話一問出口,她心頭就有一絲淡淡的悔意。
只是捏著韁繩的手指哪怕發了白,傅玉清嘴唇也死死緊閉不愿再說什么。
她只想等一個答案,等一個裴晦的態度。
若是她這次錯了,她也盡可以歇了那些心底深處的心思。
傅玉清這么想著,目光卻忍不住掃過面前裴晦的眉眼。
裴晦生得其實極好,只是不是時下小姐夫人們的喜好。
前朝到今男子大多講究文人風骨,時下男子更喜歡著一身長袍做書生打扮,頭上鬢間簪花更是風氣,不少男子還喜敷粉,以相貌清雋身形消瘦為上佳。
裴晦卻不同。
他生得如同異族般高大,面龐輪廓極深,眉骨上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乍一看去像極了駐守西北的武將模樣。
許是因為是個獵戶,他身上迎面便是一身濃濃煞氣,偶爾也能聞見一絲半點血腥氣味,著實讓人見著都想要繞著走。
只是,她不同。
傅玉清看著裴晦的眉眼,心底酸澀。
她幼年曾與母親拜訪過外祖父一家,外祖父和舅舅們都是武將出身,她年幼時天真爛漫相處久了也并不覺得害怕,反而更喜歡性子直爽的外祖父和舅舅們。
真要說起來,她其實更習慣年幼時與他們相處的模式,而不是如同祖母那邊無論她做什么始終不得祖母歡心
心中思緒萬千,傅玉清定定看著裴晦,只等他一個答案。
裴晦那雙眼底清澈依舊,只是漸漸的他的耳根紅了。
傅玉清沒有錯過,眼底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裴晦又湊近了點,聲音小心翼翼中帶著明顯的羞赧。
“媳婦,我是不是做錯了啊不瞞你說,人情世故這些我只懂一點簡單的,我不是太會。”
可惡啊,他這么快就暴露了嗎
下一秒他又美滋滋了起來。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他媳婦真聰明
傅玉清眼睜睜看著他的表情變幻,總覺得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但,又好像什么也沒猜到。
她沉默了片刻,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
“你不生氣”
裴晦滿頭問號看她。
“我做錯了為什么要生氣生我自己的氣嗎可是媳婦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哪里錯了啊。”
他又不知道
那要怎么生氣啊
好像說得很對,但
傅玉清回想起以往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
那時父親剛得了賞,府上換上了侯府的牌子才沒多久吧
她與母親在外祖父家才終于被接回府里,不久后她偶然遇見祖母指點兄長一些該如何練武,一旁請來的武師傅卻一臉尷尬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她當時年幼,不過是好意提醒祖母或許武師傅的指點更適合兄長時,就被祖母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她哭著去找母親哭訴,卻只記得母親那時表情郁郁望著她,卻只說是許是祖母與她相處時間不長誤解了她。
此后她為此努力討祖母喜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