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原主給他遞水遞毛巾、給他拿球拍撿網球、在去外校參賽時像個牛皮糖一樣繞著他轉這個令應朝朝感到頭疼的工作竟然還是原主去體育部自薦了三次并掏腰包買了一堆體育器材才光榮獲任的。
荷包好痛、心好痛,應朝朝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慶幸的是,高二學年快結束了,這學期也就最多還剩兩次社團活動。等熬過這兩次,她就去體育部提出解除這個職務,應該問題不大吧。
她嘆口氣,頹喪地將課表放回到桌洞,撈了桌旁的書包,打算回家。
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差不多都走光了。
提心吊膽了一整天,應朝朝覺得有些累,提著書包慢吞吞地走到樓梯轉角時,和沖上樓的高一男生撞了個滿懷。
男生力道大,一下就把她給撞得跌坐在地上。
應朝朝只覺得尾椎骨一陣發麻,痛得眼淚汪汪。
“學姐,對,對不起”男生滿臉通紅,急忙要拉她。
“不,不用了。”
應朝朝不確定他是不是aha,哪里敢讓他接觸,急忙自己一骨碌爬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扶住了墻。
救命,屁股好痛,撐地的左手也好痛。
“我沒事。”她擺擺手,見對方一臉愧疚,忙又補了句,“你先走吧。”
“謝謝學姐”男生繞過她,快步往走廊另一頭跑去。
應朝朝側靠著墻,想緩過這陣痛,抬眼就見四樓樓梯上站著一個人。
是崔英浩。
崔家在梧城雖比不上姜家,卻也是可望不可及的豪門。
崔英浩也是一個aha,他不但是學生會會長,還是校足球隊隊長,他擁有的愛慕者的數量絕對不比姜言禮少。
少年英姿颯爽天性驕傲,性子卻有些惡劣,尤其對那些愛慕他的人,心情好了逗一逗,心情不好就口出惡言,頗有些肆無忌憚的優越感。
這也是原主拒絕拿他當目標人物的原因。
應策曾問過原主,為什么不追崔英浩。原主的回答是“怕被他氣死。”
眼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語氣也一如記憶中那般高高在上。
“應朝朝,你到底在干什么是想玩欲擒故縱嗎”
好想打他。
崔英浩時常和姜言禮在一起。原主雖然看不慣他,但為了刷姜言禮的好感度,那些時不時來自崔英浩的冷嘲熱諷她都忍下了。
應朝朝本來就不打算再追著姜言禮跑,當然也不預備和這個無關人士解釋一二。
她撈起剛才撞飛的書包,甩了甩酸澀的手,扭頭就下樓“關你什么事我又不和你玩。”
聲音脆脆的,帶著惱意。
崔英浩一滯,怔愣了片刻。
之前的應朝朝只有在面對姜言禮時會有些淺淡的笑意和討好的神情,大部分時間都陰郁著臉,從早到晚挺著脊背,像一只帶刺的高傲孔雀,維護著她那可憐的自尊。
而剛才的她,臉上因氣惱浮起了薄薄的粉色,神情難得有了一絲嬌憨。人走得飛快,像后面有人攆她似的。
記憶里應朝朝寡淡的臉忽然就鮮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