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策大概急于宣泄情緒,很快就將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
何裕卓前段時間不知道被誰揍了一頓,在醫院里待了七天,出來后打定主意要和應嬌分手,也纏著家里人說不想和應家聯姻。
應嬌很喜歡他,不想和他分手,對他死纏爛打。但他始終是一副冷淡絕情的模樣,對她愛答不理。
前天應嬌發熱期到了,抑制劑也沒打,跑去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后約何裕卓過去。
何裕卓不但去了,竟然還和她完成了永久標記。所以雙方家長當天就定了一個正式的婚約,并很快敲定了訂婚宴的日子。
應朝朝覺得應嬌瘋了。
永久標記無法清洗,對oga來說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她婚約都還沒定,就把自己的一生如此倉促又討好地遞到了一個人渣身上。
應朝朝并不覺得何裕卓真的想對應嬌負責,她甚至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應策過了很久最后發來了一句話。
狂策那個人怎么不把何裕卓打死呢。
拂曉
大堂工作臺有來客的鈴聲響起,應朝朝把這件事擱到一邊,揚起笑容掀開門簾出去了。
快3點的時候,褚羽來了。
“對不起學姐,今天有事請了3小時假,你一定累了吧。”他給帽巾打了個結,臉上浮起薄薄的紅暈,招呼應朝朝休息,“學姐先休息一會好嗎”
應朝朝含笑搖頭“沒事,今天人不多。”
大概是她立的fg太明顯了,3點以后咖啡屋人滿為患。
一直到晚上9點半,后院還有四五桌沒走。慶幸的是,好歹沒有新的客人來了。
應朝朝有些累,后頸處有細微的麻癢,于是趁著空隙趴在員工間的桌子上歇會。歇著歇著,她竟然睡著了。
夏日微風扶窗而入,她一覺睡醒,愜意地睜開眼,就和窗外倚著的姜言禮對上了視線。
他似乎站在那很久了,半垂著眼簾,眸光熹微。一半身子籠在樹影里,漆黑的眼瞳深邃得像要把她吸進去。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做夢,她居然覺得姜言禮在對她笑。
許是睡得時間和地點都不妥當,應朝朝宕機了很久。
少女雙眼迷蒙,臉上睡得紅撲撲的,看向他的眼里滿是驚訝、不解和迷茫,卻也沒有別開視線,好像還沒回神。
在她定定的視線下,姜言禮身子微微繃緊,耳朵有些熱。他心中巨大的黑洞正在慢慢填滿,困擾了他多日的躁意消退,他嘴巴張了張,似乎有好多話想說。
“學姐。”
然而有人搶先一步出聲了。
應朝朝聞聲扭頭,就見褚羽額際冒著細汗,一雙水洗過的眸子赧然地看著她。少年身段纖細,目光帶著涼意在窗口掠了一下,又緊緊鎖住了少女的眼。
“我都收拾好了。學姐,我們一起回家吧。”
應朝朝徹底回神。
她猛地站了起來,看了手表一眼,已經是晚上10點10分,她竟然睡了40分鐘
“對不起對不起,我睡著了”她滿臉通紅,十分尷尬。
褚羽笑著進來“沒事的學姐,今天確實辛苦。我再把這里收拾一下就好了。”
他說著就將那窗給嚴實地關了起來。
應朝朝滿心羞愧,早就把窗外的姜言禮給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忙不迭出去大堂看了眼,見真的已經收整完畢,心里越發愧疚,只好脫下了圍裙和帽巾,拿了自己的小挎包,不好意思地和褚羽一道鎖了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