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朝朝回到家就去洗澡了。
托姜言禮的福,身上的紅疹退了很多。她涂了些抗過敏的藥膏,才8點多就爬到了床上,希望應激癥的癥狀能快點消褪。
明天要參加應嬌的訂婚宴,她不想在訂婚宴上讓人察覺她的異常。
這種正經無趣的世家親友見面的場合,她雖然不太樂意去,但也沒有缺席的理由。畢竟她的目的是尋著暗渡陳倉的法子保護自己回避聯姻,而不是單純和應家叔嬸做對。
應朝朝躺倒后,取消了手機的飛行模式。
果然,應策的,孟青的,甚至舒嚴的消息一條條涌了進來。她粗粗看了一下,發現是有人把咖啡屋拍的視頻放到了論壇上。
應朝朝
應朝朝從咖啡屋出來后,心里就窩著一團火,那團火被硬生生壓制著,在她胸口焚燒,燒得她眼眶酸澀,連頭都有些疼了。
她群發了一個“我沒事”給他們,然后直接睡覺。
第二天傍晚4點,蘇陳敲了她的門。
“二小姐,車子在樓下了。”
應朝朝黑發半扎,穿了一身及膝的黑色小禮裙。她臉上粉黛不施,但是皮膚白,眼睫長,唇瓣又嫣紅,看起來干凈又鮮妍。
訂婚宴的酒店在梧城市郊,近5點時,應朝朝才到。
蘇陳把她帶到了應家嬸嬸跟前就走了。
應家二叔叫應樺,正和新人以及何家長輩接待重要客人。
應家嬸嬸名叫田蓁,長得端莊,打扮也優雅。但應朝朝明顯感覺到她對這個侄女的冷淡和渾不在意。
除了剛見面時她面無表情地沖她點了點頭,然后帶著她和應策不斷地和抵達的賓客寒暄外,再也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應策一直欲言又止,礙于田蓁在場,最后什么都沒說。
應朝朝也不在意,她只沉默著跟著,偶爾有人同她搭話,她才笑上一笑。
大多數應家的客人她都見過,或者說原主都見過。她們對她這個失去父母的孩子只有同情和可惜,對她的冷淡和沉默也不在意,似乎已經見慣。
何家的客人來的多,應朝朝甚至在人群中見到了崔英浩。
客人來得差不多了后,田蓁讓應策去看下應嬌那邊,然后破天荒地攬住了應朝朝的肩膀,把她帶到了新來的一組客人跟前。
應朝朝很不適應田蓁的笑臉和親近,刻意避開了她的手,抬眼看向客人時卻是一怔。
對面大概是一對母子,年長的她不認識,另一人分明就是昨天咖啡屋淋她一頭咖啡的aha青年。今天的他戴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額發倒梳了起來,顯得有些成熟。
對方看見她似乎并不驚訝,神色甚至有些復雜。
應朝朝正困惑著,田蓁忽然又將手搭在她身上,然后將她推到了青年面前。
“胡夫人,這是我家朝朝,現在念高二。京洲還沒見過吧”她笑著開口,又給應朝朝介紹,“朝朝,這是你胡家哥哥,他現在在玉文大學念金融,我記得沒錯的話,念大三是吧”
“是,大三了。”胡夫人上上下下打量應朝朝,目光倒也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但應朝朝整個人都木了。
這是擅自給她安排相看
對方竟然還是昨天羞辱她的人
“我們朝朝人很內向,今天第一次見面難免有些害羞。”田蓁笑著道,“胡夫人不如跟我先去坐坐,讓年輕人自己待一會吧。”
“那敢情好。”胡夫人立刻和田蓁挽著手走開了。
胡京洲探究地看著應朝朝,臉上又是厭煩又是為難的模樣。
應朝朝懶得理他,立馬掉頭就走,反正迎賓結束,后面她在不在都無所謂。
胡京洲一句話都還沒講,就見小姑娘扭頭就走,急忙追了上去,伸手就要拉住她。
應朝朝反應很快,手一抬就避開了,側身冷冷看著他“不要隨便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