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蘇楚在屋內隱約聽到秦百戶……沖突……什么的……
下一刻,大門便被人推開,老三周英皺著眉頭來到蘇楚身邊一臉焦急道:“大哥,二哥,小五在萊陽樓與人起了沖突,被人圍住了,對方是北鎮撫司的人。”
小五原名秦虎,在離開秘營后自然恢復本名。
蘇楚聞言也不由眉頭皺起,心中一突,北鎮府司,專理詔獄,其‘詔獄’在大明中惡名遠揚,無人不知,只要是大明之人心中對‘錦衣衛詔獄’就沒有不怕的。并且北鎮府司擁有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之權利,可以說是進入詔獄中,在其酷刑之下,根本沒有人可以完好的出來。
可以說,只要被帶入詔獄之人,即便僥幸不死也是半殘,人也肯定是廢了。
絕對不能讓他們將人帶走,這是底線。
想到這里,蘇楚當機立斷道:“先帶路,具體路上再說。”
回來報信之人乃是原千戶所一名總旗,并沒有什么后臺,在蘇楚接掌這個千戶所后沒有調走,歸于秦虎麾下。
從他口中得知,小五也就是秦虎,按照蘇楚的命令熟悉京城,帶著四名秘營手下閑逛,他因為對京城熟悉無比才被帶上。
他們幾人在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萊陽樓外,因為一句口角與一名紈绔起了沖突,就在秦虎剛要教訓對方之際,忽然出來數十名錦衣衛將秦虎等人圍住了……
“大人,對方領頭之人我見過,是北鎮撫使司的凌千戶,是掌管北鎮府司錦衣衛同知楊文錦的心腹,據說這位楊同知是東廠的人。”
說到這里,這個總旗看著蘇楚一眼,便閉口不言。顯然在錦衣衛這個大染缸中混了一輩子,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如今他在蘇楚手下辦事,能說這么多已經算不錯了,盡了本分。
蘇楚一邊快速向萊陽樓敢去,一邊聽著那名總旗匯報,聽到東廠之后,心中不由一動……
朱雀和老三周英緊隨其后,各自帶著麾下精銳,老四楊軒被他留守坐鎮千戶所。
“大哥,我們剛入京城,一切還不熟悉,小心背后有詐。”朱雀聽完總旗的敘述過后,不禁皺起眉頭輕聲道。
蘇楚聽了,卻是冷冷一笑:“不管是否有詐,都不能讓他們將小五帶走。于公,我們錦衣衛秘營顏面不可丟,于私,小五是我的兄弟,別說區區一個楊文錦,便是賈精忠來了,也不可能。”
隨著蘇楚話音落下,身后秘營之人臉上浮現冷厲之色,剛剛離開秘營的他們身上自然有一種傲意,對于看不起這些普通錦衣衛的他們來說,竟然被人欺負到頭頂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其是聽到蘇楚的決定后,一個一個頓時都沒有了顧忌。
對于他們來說,服從命令,早已深入骨髓之中。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肅殺之氣,如寒芒出鞘的寶刀,鋒芒與殺機四射。
看的那些剛剛接收的錦衣衛,心神則是猛然一顫。
說實話,這些年錦衣衛雖然在其他人面前殺威赫赫,但是在東廠面前卻難以抬起頭來,京城中每當錦衣衛與東廠之人遭遇,退避的往往都是錦衣衛之人……
錦衣衛就像狼群,領頭的卻是混進來的哈士奇,長久以往,他們都忘記自己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