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天晚上那個從他們窗外掉下來的人一樣。
這是已知題干里已經給予他們的條件,而條件,往往是作答的最標準依據。
月島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走到窗前,將外套的拉鏈拉上,身子后仰,直接便落了下去。
身側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剛伸著想要去抓人的手也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山口則是直接奔過去趴在了窗戶上,瞇著眼努力分辨,額角的汗水不斷滴落,領口已經浸濕了。
“不行,這里太高了,下面還很暗,根本看不清狀況。”他回過頭,“我我也下去,去找阿月。”
說罷,他也緊跟著翻身跳了出去。
身后,嘶吼聲已經愈發逼近,他們已經近乎無路可逃。
就在一片遲疑之際,死攥著衣角的田中率先走了出來,破罐子破摔道“不管了高空墜死也比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吃掉要來得好”
“啊不就都是要人死嗎”西谷也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我死也要在飛下去的時候擺個最帥氣的姿勢”
兩人一鼓作氣,互相拉著對方的手,在其余人的注視下閉著眼也直接沖下去了。
見狀,后邊的人也不再猶豫,一個接著一個翻過窗臺往下跳。經歷失重時的驚呼聲一個接著一個響起,像是能穿透底下的無邊黑夜。
待留在最后的菅原也跳下去后,伊橘緊跟著一腳跨出了窗外。
另一側,原本空蕩蕩的樓梯上已經烏泱泱地擠滿了干尸,有用腳走路的,有用手走路的,還有只用后背向前挪動的帶著恐怖的窒息感,如一張無邊的網,一點點向面前唯一幸存的人逼近。
伊橘的視線在那一團竄動的不可名狀的東西中掠過,撐著上壁的手輕輕一推,身體后仰,陡然凌冽的寒意和無邊的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
視線邊緣的景物模糊成線,能感受得到自己正在極速下墜的身體,恍若一根無足輕重的落葉一般,等待著劇痛的襲來。
正當即將落地之時。
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落進了一個寬厚的懷中。
方才所有跳下來的人都完好無損地站在周圍,目睹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將最后下落的伊橘穩穩接住,身形沒有絲毫搖晃。
抬眼望去,來人正裝熨帖,神色淡漠地看著宛如人間煉獄的教學樓,雙眸掩在墨鏡后,情緒不明。
他將伊橘放下,空出的手扯下一絲不茍打在衣領處的領帶,抬步朝教學樓走去。
熨帖的西裝包裹住肌肉,袖子挽起,露出結實緊致的小臂。他將領帶緩緩系在右手,每纏一圈就收緊一次,皮膚下的青筋凸起,昭顯著蓄滿的力量。
距教學樓的墻壁只有一步之隔時,只見他的右腳后撤半步,微微側過身,緊攥的拳頭如石頭般堅硬,呼的一下,結實地打在了厚重的墻體上。
一縷微風帶著涼意吹過,攜起眾人的發絲。
下一秒,砰
以那只拳頭的受力點為中心,四周的墻體碎裂,石塊混雜著碎屑撲窣掉落,直接砸出了一個等身高的大洞。
一墻之隔內,被剛才一拳砸出的碎石重傷的干尸已經橫尸遍地,剩下的看著一步步有條不紊地朝里走來的人,眼睛唰然亮起了綠光。
伊橘站在洞口正對處,目睹著里邊的人緩緩從勁瘦的后腰間抽出一把裹著黑白條布的鈍刀,輕輕一揮。
剎那間,教學樓里所有竄動扭曲的干尸都靜止了一瞬,生生化為齏粉,隨著不止歇的涼風消散不見。
排人“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