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的房間是在三樓的正中間,規格和伊橘的并沒有什么不同。
幾平的小房間被打掃地干干凈凈,里間的被褥和衣服也按照同樣的位置擺放著,只有外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財經報紙。
看來當時喊七海名字的時候他應該正在房間里看報紙。
上面還壓著一杯剛喝了沒幾口的果啤。
“為什么你這里還有飲料可以喝”伊橘手里抱著衣服和枕頭,蹲下身,打量著飲料罐外包裝上的文字。
七海把手里疊好的床墊和被子平坦整齊地鋪在地上,余光瞄見身后蠢蠢欲動的某人,緩聲說“未成年不能飲酒。”
伊橘“我沒喝。”
“先把你的手放下。”
“哦。”
鋪好床的七海順手脫掉了外套,拿至玄關處輕輕抖了抖,一絲不茍地掛在了一側墻壁的掛鉤上,露出內里的馬甲和固定在背部的鈍刀。
“你可以先把門拉上,換了衣服就直接睡吧,我得再晚一會。”他背過手,將鈍刀取了下來,隨手取過一旁的白布擦拭上邊的灰塵,“如果你睡眠比較淺的話,一會床鋪搬出來我睡外間。”
伊橘戀戀不舍的目光從眼前的果啤上移開,邊起身邊搖頭“不用了。”然后走到自己的床鋪邊,把枕頭和衣服整齊地放好。
七海把他的床鋪放在了最里面,為了防止晚些會吵醒他,兩人的中間隔了一大塊空地,中間完全還可以再躺下兩個人。
“你不睡覺是想要看這個嗎”伊橘抬手指了指疊放在桌上的報紙。
“看一會,還要整理衣服和鞋子,今天出門一趟都染灰了。”頓了頓,囑咐伊橘,“等會把身上的臟衣服換下來給我,這里沒有明天能給我們換洗的干凈的衣服,先湊合一下,稍微整理地干凈些明天還能穿。”
伊橘點點頭,拉上了門。
推拉門上紙很薄,外間的燈光透進來,能在方塊格中清除地看見外邊人的剪影。
里間沒有開燈,關上門后愈顯昏暗。一半顯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一半是門外透來的暖光,似乎全身也都浸在了溫度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他身上穿著的是出門前夏油從衣柜里翻出來的大號衛衣,吊牌都還在,沒有穿過。
原本嶄新的衣服已經粘上了些許灰塵,在黑色布料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顯,上面還隱隱有了些中午的咖喱味。
伊橘抬手把衛衣脫下,里面是進副本前剛買來穿上的內襯,套在他微顯瘦削的身上感覺格外空蕩。
換好了衣服,他拿著臟外套和臟褲子將門拉開,正在看報紙的七海抬頭看了他一眼,朝角落的衣簍頷首示意“扔在那里就行。”
伊橘依言將衣服扔了進去。
轉過頭,七海正好拿著果啤仰頭喝了一口。
余光看見正盯著自己一直看但又一言不發的伊橘,七海不明所以“怎么了”手上的果啤被重新放回了桌上。
伊橘的視線緊緊跟著他的手走,嘴上又否認“沒怎么。”
七海“”
“明天帶你去買氣泡水,這個你不能喝,不用再盯著看了,進去睡吧。”
他的話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報紙翻過一頁,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號映照在他的鏡片上。
伊橘象征性地往里面的方向走了一步,眼神依舊看著七海,對方似乎全然無視了他的存在,安之若素地繼續翻看著近期的金融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