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沙耶邊想邊還是抻了抻裙擺,再次防護著怕炸彈露出來。
然后她抬頭,目光卻毫無防備的再次撞進一片藍色里。
是工藤新一,他又在看她。
烏丸沙耶一怔,心里沒由來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其實她剛才的臉色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個少年大抵已經發現了她漫不經心的偽裝。
但他藍色的漂亮眼眸依舊帶著探究、茫然和好奇,他似乎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
“平宮”少年的聲音正經而干凈,帶著些許疑惑,“我們真的沒在哪里見過嗎”
從未被如此直白的眼神注視,烏丸沙耶下頜一矜,眼瞼卻微顫。
她搖頭,眼看著那片藍色海洋垂下眸光,心中平生一絲不忍。
但這絲不忍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還是少女事不關己的懶散姿態。
或許平宮美惠真的和工藤新一見過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畢竟,烏丸沙耶,或者說平宮美惠,就快死了。
一小時后,經過洗手間時他們都去了一下,烏丸沙耶不打算露出她的腿,不過她也并不想去,所以就坐在輪椅上看著墻壁上的畫等他們。
工藤新一先出來了,他站在烏丸沙耶旁邊,烏丸沙耶朝他假笑了笑便收回眼神,臉上的笑意也消失,繼續著自己擺爛等死的狀態。
她有時無聊就會數這是她死得第多少次,數到52的時候,工藤新一忽然開口了。
“抱歉,連續問你兩遍那么失禮的問題,”少年語氣輕松,眼中卻帶著些迷茫,“只是看到你就莫名覺得熟悉不過真的不是搭訕啦,你不要聽園子瞎說。”
烏丸沙耶懶散地點點頭。
生命對于她如此短暫又如此漫長,難得的安靜時刻,她又困又睡不著,于是慢慢來了心思,打算聽聽同齡青春少年能生出些什么幼稚又可愛的煩惱。
明明她死時和他同齡,但年代的久遠和世家大小姐的驕傲讓她下意識將自己放到了高位。
于是她在紙上寫下你在找一位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找”工藤新一思索片刻,搖搖頭,“不,找需要目標,但實際上,我也沒什么目標只是覺得平宮同學有點熟悉而已。”
他聳聳肩,烏丸沙耶忽然笑起來。
她的笑并不是很友善,甚至帶著些“果然啊,年輕小鬼最大的煩惱也就是些虛無縹緲的情愫”的惡劣意味。
工藤新一有些不服“喂喂,為什么笑”
烏丸沙耶懶得解釋她復雜的心里,于是隨便另找了個理由
因為工藤君讓我想起一句話。
“什么話”
后來,我看到的每個人都像你。
烏丸沙耶忘記自己是在哪里看到過這句話了,可能是某片段人生中一截書頁,也可能是哪個電影隨口一句臺詞,她甚至都不記得這句話,但工藤新一這么問,她就兀地想起來了。
拿來敷衍一下正好。
她想。
然而與此同時,工藤新一卻一怔。
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腦中一閃而過。
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句話
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