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現在還不能讓你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
不過既然她已經深入敵營,看在工藤新一幫她的份上,她就幫工藤新一擺脫組織的眼線吧。
就當交換了。
否則工藤新一是死是活,她才不會管。
嗯,算這小子走運。
烏丸沙耶這樣想,甚至在黑暗里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此刻窗外雨小了些,但還在不停下著,月光隱匿在烏云里,夜色格外黑。
烏丸沙耶雨夜里睡了過去。
她再睜眼時,窗外是寒冷的冬夜,天空簌簌落下大雪,厚雪壓斷了通電的線路,整個烏丸宅只能亮著蠟燭。一片橘黃的明滅燭火中,她正跪坐在蒲墊上練習六弦和琴。
其實她已經練習三個小時了,她很困,眼皮重的幾乎要合上。就在她的手指麻木地動,頭也馬上就要垂下時,旁邊忽然“哐當”一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她。
是個小仆人。
模樣七八歲,正驚懼地看著她,腳邊是灑落的茶與茶杯,還有被澆滅的兩支蠟燭。
烏丸宅的仆從多的數不勝數,她能記住名字的只有幾個,而這個小仆人顯然不在這榮幸的名單里。
于是年幼的烏丸沙耶疲懶地收回切過去的視線,男孩旁邊稍年長些的女孩連忙把他拽到一邊,跪地收拾著地上的殘局。
仆從們井然有序地迅速清理干凈地面,期間他們的動作也幾乎沒有聲音,偌大的琴室只有六弦和琴的琴音。
燭光,六弦和琴,厚雪,冬夜。
安靜的仆從,昏昏欲睡的少女。
這幾乎成為一副靜止的畫,時間停滯流逝,雪無盡地下,六弦和琴不停地彈,這個冬夜漫長而安寧。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烏丸沙耶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冷。
她睜開眼,發現整間琴室竟然只剩下了她和那一排排的蠟燭。門也不知何時被人拉開,冬夜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吹進來,幾乎成為一道透明的束帶,狠狠勒住她的脖子,讓她喘不上氣。
“救”她想開口,但嗓子里最后一點氣腔吐出去,她再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救救我。
救救我
她窒息著掙扎,手下琴聲急亂,直到“哐當”一聲,同樣的聲音響起,她看見門外的寒風中,那個小仆役再次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他慌張地看著她,茶水浸滅燭火,一排排的燭光連續熄滅,最后只剩月光倒映在雪上,照亮小仆役的臉。
那是
那是工藤新一的臉
哐當
一聲巨響炸開,烏丸沙耶猛的睜開眼
夜雨的風呼嘯著從窗外吹進來,只一瞬便吹走了烏丸沙耶所有的睡意。她坐在床上,是那么清醒,冷的清醒,脖頸疼的清醒,以至于她如此清醒地看見一道閃電下,那被砸開的房門,還有沖進來的工藤新一。
窗戶被風吹地來回拍打,發出碰撞的響聲,外面雷聲陣陣,風吹著地上翻滾的臺燈,雨被風潲進來,落在臉上冰涼。
很明顯,有人從窗子逃了出去,此刻是抓住兇手最好的機會。
但工藤新一來不及什么都管,他直直沖到坐在床上的少女面前“神結小姐神結小姐是我,工藤新一,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受傷”
他的手握著少女的手臂,焦急地看著她,心臟狂跳,然而下一秒,他懷里忽然撞進一個柔軟的身體,隨即他的脖頸也被摟住,濕涼的布料貼住他的身體。
“工藤新一”
她抱著他,聲音反而失去了往日的嬌蠻,變得生硬而嘶啞,像落水的人終于抓住浮木。
又是一道閃電,照亮少女纖細、修長而白凈的天鵝頸。
也照亮了上面一道突兀的青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