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后方的鳴笛聲。橫跨在兩座城市之間的跨海大橋是紐約唯一通向哥譚的陸路。葛拉齊亞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她一直都保持在限速的最高車速,但是從大打開的車窗灌進來的冷風并沒有讓她冷靜下來。
葛拉齊亞猛地打了下方向盤,掉頭沿著大都會最外圍的公路開了一段距離,最終停在了一處被廢棄的倉庫前。她打開車門,就這樣倚著汽車看著對面哥譚的方向出神。
下午三點。葛拉齊亞劃開了手機鎖屏,點開最近通訊記錄,選中了排在前列備注kyoya的聯系人,她想了想,沒有按下通話鍵,而是轉而選擇了發送一條短訊。
就像葛拉齊亞預想的那樣,短訊送達成功后,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鐘,她就收到了來自對方的來電提示。
“嗯”
“吃早飯了嗎。”葛拉齊亞耳朵有些發癢。
要知道這個男人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尤其是他習慣壓低音調講話,只是一個單純表達問詢的發音都顯得沉穩又性感。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對方穿著那身露出鎖骨的浴衣,頭發上還帶著剛洗過澡的水汽,坐在和風的室內慵懶地和自己打電話的樣子。
“我剛到日本。”
如果不是她昨天下午在他那里賴到了傍晚,說不定男人昨晚就已經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并盛了。葛拉齊亞領會了這句話背后潛藏的信息,在電話的另一邊翹起了唇角。
“想你了。”她不止在想他。
剛坐上汽車后座的黑發男人挑了下眉,他沒有去管坐在前排駕駛位上身形筆直,眼光卻不斷往后瞟的草壁哲矢。
透過后視鏡看到了那雙平靜的鳳眸,一同坐了八個小時飛機還要立刻充當司機的草壁哲矢果斷升起了車內擋板。
“是在軟弱的撒嬌嗎,葛拉齊亞。”云雀恭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這次不是挑釁了嗎”即使面對冷著臉的彭格列云守也能得寸進尺的葛拉齊亞沒有絲毫的惶恐。
她的思緒回到了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暴露真實想法的那天。
“我現在才是在挑釁你呢,恭彌。”葛拉齊亞彎起了眼睛。
“你不會的。”
葛拉齊亞很清楚,如果云雀恭彌不想被人找到的話,她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所以這個聰明過人的姑娘靈動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退反進地又走近了些。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得到的這份特殊,對于一個善于利用自身優勢的伊利斯而言,都可以將其轉換為她達成目的的助力。
葛拉齊亞在心底玩味地揣摩了一番云雀恭彌長久以來為他們之間關系下的定論。“需要我稱呼你一聲叔叔嗎”
“你是在挑釁我嗎,葛拉齊亞。”云雀恭彌危險地瞇起了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雙手背在身后,執著抬臉望他的棕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