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是在逃課就是在逃課的路上的五條末,捧著漫畫坐在甜品店的沙發里,快樂的享受著沒有任務也沒有雞掰貓打擾的日子。
這種快樂似神仙的誰看了不說一聲羨慕
五條末抓著銀勺剛想品嘗她最喜歡的小甜品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卻驀地出現端走了她面前精致的小盤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虎口奪食
“喂,這是我的”五條末擼起袖子就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而后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紫眸。
看著面前這張過分熟悉的臉,五條末承認,自己真的是有一點點慌張了。
這家伙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啊
“甜品吃多了對可身體不好。”明明才剛入秋的天氣,已經穿上了冬裝還帶著一頂毛絨帽子的青年低醇的嗓音透露著似有若無的親昵。
但這種溫聲細語的話才更令人害怕啊。
這叫什么,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肚子都是壞水啊
突然出現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端過了五條末面前的甜品后,在她的對面坐下了,而后下一秒,不知何時點下的咖啡也剛好落在了他的右手邊。
輕聲道謝后,戴著白色毛絨帽子的青年慢條斯理的喝起了熱咖啡。
所以到底是什么時候就盯上她了啊
“呵呵,真是謝謝關心啊。”一來就搶她吃的可還行
五條末氣鼓鼓的又拿起菜單點了一份。
一時之間,桌上就只有小勺輕觸瓷盤的聲音,五條末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你來東京做什么別跟我說你就是路過啊。”
這些麻煩的家伙,不是一般都盯著橫濱使勁霍霍的嗎,為什么要跑到東京來
雖然兩個人已經認識很久了也算得上還不錯的朋友,但那僅限于隔著網絡對話,突然跑過來一看就沒安好心啊。
她一個智力普普通通的老實人,真的會很慌
聞言,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我來,自然是找你的,我們不是好友嗎”
言下之意,莫不是特意過來找她的吧
五條末握著勺子的手掌微微顫抖,“你找我干嘛,想我可以給我打視頻啊沒話費我可以幫你交的。”
別怪五條末反應這么大,實在是這么多年她真的被坑怕了。
要說起兩個人的相識,那只能說是孽緣一件不堪回首。
十年前夏油杰叛逃出高專后,并不是一叛逃就建立了盤星教,那時信仰幾乎崩塌的少年其實沉寂了很久,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里仿佛只要再多上一根稻草都能把他壓垮。
彼時還年少的五條末撒嬌提出要不要多出去走走,要是實在是接受不了猴子,也可以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養老嘛。
那時思緒渾渾噩噩的夏油杰沒說同意,但也沒提拒絕。
于是完全沒有目的地的兩人幾乎把想去的國家和地方都走了一遍,十幾歲的少年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這樣的搭配實在過于顯眼。
于是兩個人經歷了人世的險惡,被人惡意下藥跟蹤,被一群人圍堵搶劫,被當成外人處處受人排擠。
但同樣的,這人世間的善意也悄悄對他們伸出了手。
是冬夜里的兩套棉服,是一頓帶著家鄉特色的菜式,是一個輕淺的道謝。
復雜的,才是人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