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卜廬的里間有一個小小的隔室,一般嚴重的病人都在這里進行醫治,必要時白術也會給他們用“生機”秘法。
風從小小的窗戶透進來,陽光鋪了滿地,七七已經在這躲了許久,見胡桃進來時嚇得連忙往白術身后站。
白術略帶歉意地對七七道歉:“忘記提醒你了,抱歉。”
七七緩慢地回答:“沒關系的,白先生,七……七七現在就走。”
白術給鐘離使了一個眼色,鐘離心領神會,他暗戳戳地擋住了胡桃,七七趁機溜走了。
七七跑得不快,身體平衡性還不是很好,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出門差點撞上了落落。
不卜廬里間,白術面色凝重:“幾位,銀就在簾子之后,但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一句話讓溫迪,鐘離和胡桃的神色一下子沉了起來。
因為疾病而面目全非,身形殘缺的例子并不很少,溫迪和鐘離活了幾千年自然見過,胡桃是往生堂堂主,對于這樣的軀體也不少見。
因而幾人心中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畏縮,而是對于一個慘遭病痛折磨的生命的哀惋與敬重。
可當簾子打開的那一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沒有任何慘烈的場面,也沒有任何悲壯的情景。
銀,一個纖弱蒼白的女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風吹動窗簾掃著她的臉,
她是那么地安靜,安靜得有一些平淡,再到平息。
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被通病折磨過的影子,她就像是睡著了那么般,一點動靜就能喊醒,然后做起來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胡桃說:“白先生,你剛剛讓我們做心理準備是什么意思”
這樣安靜的場面,怎么想都不需要做心理準備吧
白術沉重地看著銀,沒有說話。
溫迪給胡桃解釋:“胡桃,你不覺得,銀這樣看起來什么問題都沒有,反而才是最讓人悲痛的嗎”
“為什么”胡桃默默地將手放在胸口,心臟要比平時快上許多,
屋子里很安靜,是有窗簾撫摸著窗欞發出“沙沙”的細微的聲響。
胡桃聲音哽咽:“憑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明明看著那么地正常,明明看上去只是睡著了,卻要說她要死了,要將這樣的一個人送去往生。
平靜得正常的樣子,原比猛烈的場面更給人抨擊。
白術說:“那份委托應該是她清醒的時候發出去的,現在的她再也不會清醒了。”
白術嘆了口氣:“胡堂主,”
他很認真地對著胡桃說:“希望你讓她能得安息。”
胡桃點點頭。
出來的路上,白術說:“雖然我不收銀的任何費用,但卻不能解決掉銀家庭所有的負擔。”
“她父親據說常年在外販賣小食,她的丈夫已經出國打工四年了。”
“丈夫”溫迪心中有點隱隱的預感。
白術說:“對,他叫鋒,據說就在蒙德,做雇傭兵。”
說著他嘆了口氣:“但是鋒居無定所,只有他往家里寄錢,他們家人卻聯系不上他,只怕他見不到銀的最后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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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有點沉重,等這個事件結束就還是輕松的節奏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