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浪川舞很像,比起形式主義的安慰,更傾向于一針見血地指出對方的問題,并且給出切實可行的方案。
可是,靜流知道正確的解決方法是什么,并不需要旁人指教現在的她想要的,偏偏是她曾經不屑一顧的,“形式主義的安慰”。
怎么不過是新交到了朋友,就開始變得軟弱,變得想要從旁人那里獲取這種沒用的安慰了嗎
少女的心里一邊唾棄著自己的軟弱,心底的某個角落卻又一邊冒出了陌生的想法。
軟弱一點有什么不好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有向外人展露過自己的軟弱
想到這里,靜流突然移開了壓在眼睛上的手臂,一陣酸麻從眼睛處四散傳開,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等待這過于刺激的酸麻過去。
她應該再次向柳蓮二傾訴自己的軟弱與痛苦嗎
若是從前的靜流,大約會毫不猶豫地否定這個想法,但現在的她已經嘗到過了甜頭,變得難以抵御這樣的誘惑。
沉默良久,靜流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翻出了柳蓮二的郵箱地址。
指尖在虛擬鍵盤上快速地敲擊著,噼里啪啦地輸入著一長串字符,但又被少女挑剔地皺起眉頭,一股腦刪除了個干凈。這樣的操作循環了好幾次,終于留下了一段短短的郵件信息。
“to柳同學,我好像要失去我唯一的親人了。fro白川靜流。”
雖然有些夸張,但以靜流的創作經驗,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夠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回復。這樣大概就能避免靜流滿懷忐忑地發了信息過去,卻只得到既讀不回的尷尬回應。
真丟臉啊竟然要為這種小事情這么斤斤計較地打小算盤。
靜流心中很是鄙視這樣的自己,但手指卻是很誠實地飛速點了發送鍵,就像是在害怕自己會就此退縮一樣。
少女連忙閉上眼睛,將手機扔到一邊。
安靜的房間里,似乎只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叮咚
新郵件的提示聲響起,嚇得少女下意識彈坐起來,緊張地看向手機。</p>